项云黩收拾好东西,开着车到了一中后墙等阿娇出来,校园里静悄悄的,学生们还在上课,他靠在车边点了一根烟,猛得吸上两口,想着怎么跟她开口。
阿娇从天而降,项云黩随手随掉烟,张开手去接她。
少女稳稳落在他怀中,冲他“嘻”一声笑,松开他的胳膊,眼睛里满是欢喜,坐上车冲他招招手:“快点啊。”
阿娇以为他们要逃课去游乐园。
项云黩看了看她,本来难开口的话,这下更难开口了。
他坐上车,闷声关上门,他清清喉咙:“我要到西市去协助办案,可能要去半年,我替你联系住学校宿舍,你上学也能近一点。”
他以为把时间说的长一点儿,阿娇就能乖乖住在学校里,谁知她一下惊住了,嘴里念念有词:“半年……”
她怎么能让她的金屋跑出去半年?
阿娇摇头:“不行不行不行!那我要跟你去!”
项云黩怔了怔,口中发苦:“你不能跟我去。”
“为什么呀?”
阿娇完全不明白,乌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疑惑,盯着他非要他说出一个理由来。
“因为……因为不能这样。”
项云黩越说越慢,无法直面她的目光。
阿娇伸手又要抱他,被项云黩躲了过去,他伸手按在阿娇的脑袋上,阻止那两只惯会扰乱他心的小手:“我们可以电话联络,等我回来马上来接你。”
阿娇没能抱到人,可她不放弃!小时候每回这样,什么要求母亲都一定会答应她的。
她“嘤”一声,本来是假哭的,可没想到声音一出就想到自己如此可怜,别的鬼等投胎就行了,只有她要等金屋,眼中泪光盈盈。
项云黩单身二十八年,身边唯一白美兰女士也是能骂就骂,能打就打,绝对不哭,他一下就慌了手脚,还以为按疼了她,赶紧松手。
阿娇伺机而动,一把环住了项云黩的腰,把脸埋在他胸膛上,蹭了又蹭,磨了又磨:“好了吧,答应了吧。”
项云黩猛抽一口气,他整个后背都快贴到车窗玻璃,努力想要远离阿娇的身体,她明明这么娇软,可环抱住他却像把他锁住了,在这个窄小逼兀的究竟里,他逃无可逃。
项云黩只好把两条胳膊都高高抬起来,不敢多碰她一下,胸膛之中如有火烧,这火烧越燃越旺了。
而她如此折磨他,竟然还不够,一抬头,下巴尖儿搁在他胸肌上,小嘴巴一抿:“答应吗?”
阿娇觉得差不多了,母亲扛不到这个时候,她一边想,一边又用脸蹭他一下,就是刘彻,刚刚成婚的时候也拿这招没有办法。
可项云黩咬紧了牙关,他瞥开眼睛不看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不行。”
阿娇这下气坏了,一下松开手,恶狠狠瞪了项云黩一眼,气啾啾的开门下车,把车门砸得“乓”一声响。
又跳上墙头,翻了进去。
最后那一眼,气乎乎的,又可怜兮兮的。
项云黩坐在车里,点了一根烟,半天才平复下来。
这可真是……真是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