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躁耳的声浪响彻车库,她卡上黑色头盔的护目镜。
&esp;&esp;所谓四轮承载生命,两轮承载灵魂。
&esp;&esp;耳边传来引擎咆哮般的轰鸣声让她暂时地忘了心底的烦闷。
&esp;&esp;机车行驶了将近30分钟后在北郊区的夕柳墓地门口停下。
&esp;&esp;夕柳墓地地贵平夷,是整个兰城所有墓地中最好的一块风水宝地。
&esp;&esp;通往墓地里的路两边,照明路灯透亮,秋风瑟瑟地吹着路两旁栽植的柏树。
&esp;&esp;路斯越手里拎着从家里带来的一瓶白酒,往西边走。
&esp;&esp;走了约莫七八分钟的功夫,她在两座墓碑中间的空地站住脚。
&esp;&esp;左面的墓碑上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墓碑上刻着逝者的名字:路芝柠。
&esp;&esp;是路斯越的母亲。
&esp;&esp;而右面的墓碑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是:楚越。
&esp;&esp;是路斯越的父亲。
&esp;&esp;他们本是一对夫妻,却没有合葬在一个墓碑下。
&esp;&esp;路斯越没有磕头,她坐在两座墓碑中间位置的地上,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然后说了一句话:“等老头子一死,我就让你们睡一块儿!”她指着西南方向:“地方我都给你们选好了!”
&esp;&esp;路斯越从墓地回到家已经凌晨三点半,她冲完澡,刚躺上床,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一张脸。
&esp;&esp;那张脸的右颊上方有一颗浅咖色的小痣。
&esp;&esp;路斯越这一觉睡到了下午,起床后,她敷了一张贵的要死的面膜,暂时地拯救了她那张27岁已经经不起熬夜的脸。
&esp;&esp;下午四点,龚煦又去了蓝鼎会,昨天,他走得又慌又急,忘记问路斯越他的上班时间了。
&esp;&esp;周六的蓝鼎会,客人很多,下午的酒吧,不像晚上那么躁动,场子里飘着一首曲调缓慢的英文歌。
&esp;&esp;龚煦依旧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他觉得干等不太好,就点了一杯橙汁,喝了一半,玻璃门推开。
&esp;&esp;顾鸢进来,身后跟着刘全。
&esp;&esp;酒保跟她打招呼:“顾总。”
&esp;&esp;龚煦忙站起来,跟着喊了一声‘顾总。’
&esp;&esp;顾鸢看着眼前这个很有礼貌的、穿着一件白色运动开衫,一条浅蓝色牛仔裤的男孩,问他:“来玩的吗?”
&esp;&esp;龚煦摇头:“我在等路总。”
&esp;&esp;等路斯越,顾鸢不禁疑惑:“你等她做什么?”
&esp;&esp;龚煦的右颊上方有一颗颜色很浅的咖色小痣,让他本就很有少年气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无辜感。
&esp;&esp;少年喜欢直视对方的眼睛说话,因为会显得有礼貌,他看着眼前这个五官精致、气质清冷的顾总,回答说:“路总让我过来上班,”他怕再被误会,又加了一句:“是做电脑维护。”
&esp;&esp;“哦,”顾鸢轻轻点了下头,问他:“她有说她几点来吗?”她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esp;&esp;“没有,”龚煦抿了下唇,略有尴尬:“我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来,所以就过来碰碰运气。”
&esp;&esp;顾鸢从针织长裙外的风衣里,掏出手机:“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她。”
&esp;&esp;龚煦微微点头道了声谢。
&esp;&esp;顾鸢给路斯越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化妆,她按了免提后,继续画她的眼线。
&esp;&esp;“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