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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般明目张胆的威胁呵……
如若这里是阿修罗界,如若我还是当初横行霸道的阿修罗女王,眼下我定要再把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射成双面刺猬。
但我既然当初是我自己答应了帝释天要来天界,所以在这般情况下我是万万不能想哪般就哪般。
原本你说我你骂我,我可以当做没听见,但是你以下犯上不说,还口口声声的拿我这妖女去威胁我的男人,如今我再不开口说上两句只怕往后不仅我要坐实一个祸水的罪名,就连帝释天也要一并随我污了清名。
所以在帝释天准备开口说话的瞬间,我便摆手制止了他。
算起来我与他已经相处了不少日子,虽说心有灵犀有写夸张,但那些许的默契却还是有的。
所以当我制止他的时候,他便已经明白,弯着眉眼不动声色的对我点了点头。
“刑渊,你可知罪?!”
许是觉得刑渊这厮确实有些欠抽,所以帝释天很爽快的便站到了一旁表示了默许。所以眼下我也再无需跟这厮客气,直接挑眉便讽了过去。
“你这妖女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战神刑渊上无愧于天帝,下无愧于子民,这番前来便是要为这天下苍生除害有何罪之有?!”大概没料到我张口便是兴师问罪,刑渊先是一愣,接着便板着脸义正言辞道,那模样要多正气有多正气,要多威武有多威武,直看得他身边的一些天兵天将眼里充满了仰慕的光芒。
扬唇一笑,我继续的讥讽的看着他,淡淡道:“血口喷人?!那你在毫无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便认定了我是来你天界预谋不轨,又何尝不是血口喷人?!”
“妖女,休要将本神君与你相提并论!这三界六道谁人不知你阿修罗部皆是阴险狠毒之辈!况且你又是那群阴险狠毒之辈的王者,就你这样的身份本身便是最好的证据,又何须再作他想。”刑渊想也未想便冷笑道,此话一出又引来了更多的赞同认可的目光,也成功的为我送来了更多或鄙夷或厌恶的目光。
“身份,身份?!”此话一出,却让我越发的忍不住想笑。
这厢我笑得灿烂,那厢刑渊却越发黑了脸:“你笑什么?!”
“我笑你无知笑你蠢,笑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轻哼一声,我止住了笑,正色道,“你本是摇光城城主却不守城主之职,弃子民城池于不顾,未经允许私自来无泪之城违背了当初天帝让你守卫摇光城的命令是为不忠!天帝乃天界至尊,王者归来,身为子民非但不虔诚迎接反而带兵阻挠态度嚣张是为不孝!苍生本是一体,你却口口声声的要将我这妖女挫骨扬灰,佛曰,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既身为天众,那你的好生之德又在哪儿?!是为不仁!天帝未开口你便质问,天帝未叫你起来你便擅自逾越起身,天帝未做决定你便言语相逼是为不义!如此像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却丝毫不知其罪,不是无知愚蠢那又是什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为我做了那般多,】………
刑渊先是不屑,接着便是愤怒,到最后竟是忍不住“啪嗒”一声跪了下来。
他脸上的表情由最开始的正气凛然,逐渐变为赤耳红面,最后干脆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而先前那些对他一脸崇拜的天兵天将们,也在我话音一落的瞬间开始看天看草看什么都没有的虚空,就是不敢看帝释天也不敢看刑渊。
“天帝,刑渊冤枉啊!!这妖女摆明了是要挑拨你我君臣之间的关系以达到她不费吹灰之力的便灭我天界的奸计啊!!”
刑渊说得那叫老泪纵横煞有其事,如若他说的不是我,兴许连我都会相信有妖女要来耍奸计灭天界。
但这次我与帝释天来天界,纯粹是为了他的人,与这天界又有甚关系?!也不知道这刑渊究竟是不是上辈子与我有仇,所以这辈子才想尽办法也要将那脏水往我身上泼。
这些天界之人怎么想怎么说,我不关心。只要帝释天相信我没有,那其余的人怎的看我,又打算怎的做皆与我无关。
所幸的是,在听完刑渊这番没有一点证据的胡言乱语之后,帝释天却干脆直接过来骄傲的携了我的手,看着他那些成千上万的子民,微微一笑,朗声道:“所有的天众,所有的天兵天将,所有的上神城主,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柒柒玥罗?枭姬她已经不是阿修罗界的女王了!她这次来天界是有目的!但她唯一的目的便是给你们的天帝,给你们无泪之城的城主帝释天当媳妇儿!而更深远的目的,便是替你们的天帝创造下一代的优秀*人!而且她既然已经来这儿,便是代表已经跟阿修罗族彻底脱离了关系!吾自当以生命起誓,若她有任何的不轨之心,吾定当亲手将她处决,然后以死谢罪!!”
他当着众神的面,用那般云淡风轻的语气,诉说着同生共死的誓言。
从此,一个灵魂,承载了两个人的生命!
我知道,他是想告诉我,他相信我,便如相信他自己。
那是我一生记忆最深刻的时候,亦是是我一生第一次有流泪*的时候。
那一天,日光倾了城,我爱的男人无比骄傲的牵着我的手,在无泪之城的上空说出了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那一天,无数或暗恋或痴恋帝释天的神君神女芳心破碎,他们的眼泪让人间整整下了好几日的大雨。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神自然也明白,帝释天是铁了心的要与我在一起。眼下既然得到了天帝的保证,许多的天兵天将已经对我减少了几分的敌意,甚至在看向我与帝释天的眼神都充满了好奇的探究与桃色的挪瑜。
但以刑渊为首的上神城主却是忧心之色更甚,在刑渊的带动下竟纷纷掏出了城主令,卸下了象征城主之位的头冠,双膝跪地,一手捂在胸前,一手拿出随身的兵器抵在了脖颈。
“各位城主这是意欲何为?!”长袖曳地,帝释天负着双手,既不上前也不退后,但墨蕴流光的眸子愈渐幽深,隐隐有了发怒的征兆。
在方才的一番老泪纵横后,刑渊此刻脸上的表情无喜亦无悲,他手上握着的天戟已经划破了他的脖颈,有红色的血顺着伤口蜿蜒的留下,染红了胸前的银光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