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柏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了阮恬两个星期,几乎把这个城市掘土三尺,但是始终毫无头绪,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整夜整夜睡不着,一回到家看见空荡荡的大床就觉得心慌,只有实在撑不住的时候会在车上小睡一会,又很快醒来。
沈斯柏本就是多思之人,又总是从睡梦中惊起,脑子像琴弦一样时刻紧绷着,这样反复折磨自己,渐渐得了头痛的毛病,脑子就像跟脆弱得新生儿,受不了一点刺激,否则就会出现针刺般疼痛。
后面他回过味来,回到集团去找费林林,却被告知人已经走了。
沈斯柏瞬间觉得自己被下了一盘棋,被算计的感觉让他愤怒至极,直接去沈鹤办公室质问,“你们合起来算计我?”
沈鹤猜到沈斯柏会来,本以为集团换天的第二天沈斯柏就会找他算账,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来。
面前的沈斯柏完全打破了沈鹤对他的印象,从前的沈斯柏有多优雅完美,现在的沈斯柏就有多邋遢落魄,沈斯柏两个星期没打理过自己,胡子拉渣、眼底乌青,以前神采奕奕的眼睛变得灰暗,眼眶里布满血丝,本来合身的衣服也显得宽大了起来,衣服上甚至有皱褶。
沈鹤吩咐助理给沈斯柏弄杯咖啡,然后不紧不慢说:“我只是做出了最符合自身利益的决定,既然您始终不愿意把全部权力交给我,那我另找出路也不过分。”
对于沈斯柏一直不肯把沈家彻底交给他,而费林林一回来就能拥有沈家这件事,沈鹤耿耿于怀。
沈斯柏怒不可遏,掐住沈鹤的脖子,“你想死吗?”
沈斯柏作为一个常年健身的成年男性,手上的力道不容小觑,因为愤怒,他用上了百分百的力道。
由于缺氧,沈鹤的脸渐渐涨红,然后慢慢泛紫。
沈鹤拿出杀手锏,“杀了我……咳咳……你永远也找不到……”
沈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但他的话确实拿捏住了沈斯柏的命门,沈斯柏放开他,像丢垃圾一样把他甩到一边去。
沈斯柏:“现在就告诉我阮恬在哪,不然我就让你消失!”
沈鹤弯着腰用力呼吸,发丝凌乱,难得狼狈,“她被藏到一个并不隐蔽的地方,只要您真的用心去找,肯定能找到,您一直没找到她,只是因为您不够爱而已。”
沈斯柏从沈鹤的话里听出来阮恬是安全的这个重要信息,但这对他来说远远不够,咬牙切齿问:“我要的是地址。”
沈鹤:“林林既然打算做这件事,肯定是一早就开始算计了,好不容易成功,怎么可能会把关键信息告诉我?您知道的,我曾经试图强奸过她,她对我不可能有百分百的信任。”
耳边的声音清晰又吵闹,沈斯柏只听出了一个意思,费林林是故意在逗弄他取乐。
从现在的局面回忆过去,沈斯柏愈发觉得细思极恐,恐怕从他和阮恬去找费林林那一刻开始,费林林就已经开始算计了,她回来的主要目的不是要得到沈家,而是要让沈斯柏陷入痛苦。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报复!报复她幼年被父亲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