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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回到家里，春娘坐在大门口，一身暗红的袄衣让她显得年轻了许多，她望着的方向，就是随玉他们去上坟的地方。

&esp;&esp;“回来了？”她站起身来，眼睛里都是温柔。

&esp;&esp;林牧青走近她的身边：“一切都好好的。”

&esp;&esp;“那就好，那就好。”春娘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日头催促林牧青，“赶紧做饭吧，不然中午吃不上饭了。”

&esp;&esp;今天的午饭很丰盛，用年前采摘又风干的山菌炖了个山菌鸡汤，一道八宝烩鸭，葱油清蒸鱼，和一道芋头焖排骨，还配了几道清口的蔬菜，白灼生菜，烩山菌。

&esp;&esp;在午饭动筷之前，春娘用一双红筷子，在鸡汤里夹出一只鸡腿，八宝鸭里夹出一只鸭翅，鱼留下了鱼尾，一块排骨，放在一个红碗里，然后放到了堂屋里的神龛上。

&esp;&esp;随玉不解。

&esp;&esp;春娘向他解释：“这一碗菜要放过夜，寓意年年有余。”

&esp;&esp;“你们那过年是什么习俗？”林牧青把剩下的那只鸡腿夹到了随玉的碗里，又把两只鸭腿分给春娘和林华，一边做一边问。

&esp;&esp;“晨起开始打扫屋子，然后贴福字春联，中午随便吃一顿，晚上包饺子。”随玉想了想，只觉得上一次一家人在一起过年实在是太久了，久得他都已经忘了当时做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了。

&esp;&esp;“你们这天不祭祖吗？”

&esp;&esp;“大年初五祭祖。”随玉这个记得很清楚，因为大年初五，大臣先祭皇陵，然后再祭宗祠，只是那都是男人的事，他能做的，就是跟着姐姐，在小佛堂里，给娘亲抄经，所以今天上午，是随玉年

&esp;&esp;入冬以来白昼变短，在林牧青磨完他的刀的时候，天就已经暗了下来。

&esp;&esp;回到家的时候看见林平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上次见过一面的林安。

&esp;&esp;他好像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看到随玉，只一眼之后就移开了目光。

&esp;&esp;“我来给林华送两件衣裳。”林平把包袱递给林华，然后又从林安的手里接过油纸包，“这是林安从县城里带的点心，嫂子跟他一块儿吃吧。”

&esp;&esp;这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事情，林牧青和春娘都见怪不怪，林华笑了笑：“谢谢林平哥哥。”

&esp;&esp;“我们就先走了，家里还有好多事。”林平揽着林安的肩，被林安躲开。

&esp;&esp;“哥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跟青哥说。”林安把林牧青拉到一边，又很快地看了一眼随玉，然后移开眼睛。

&esp;&esp;“什么事？”

&esp;&esp;林安顿了顿才说：“那个林牧茵，在我回来之前找我了，说给春婶带的年礼，我记着你的话，没有要。”

&esp;&esp;林牧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

&esp;&esp;“她又问了我很多嫂子的事情。”林安说，“但我没说。”

&esp;&esp;林牧青的眉拧了拧：“她问了些什么？”

&esp;&esp;“就是问嫂子是哪里人，跟你怎么认识的，又旁敲侧击问了些别的，我都说不知道了。”林安挠了挠头，有些担心，“她不会知道我帮嫂子办户籍的事吧。”

&esp;&esp;“别怕，不会有事的。”

&esp;&esp;“主要她夫家，跟赵师爷有点干系。”林安想了想又释然了，“也没事，要是丢了这个差事，我就跟我哥一起出去走镖，还能看很多不同的风景。”

&esp;&esp;“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esp;&esp;林牧青知道林阿么很是看重林安这份在县衙里的差事，他宽着林安的心：“放心。”

&esp;&esp;“出什么事了？”随玉走到他的面前，看着林安离开的背影，“是我的户籍有问题吗？”

&esp;&esp;林牧青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别担心，就是问问我林晚夏的事情。”

&esp;&esp;随玉哦了一声，并不是很感兴趣，他对林平带来的那些烟花爆竹的东西倒是很感兴趣，以往在京城，为了京畿防卫，只在京郊有烟火，京城里恨不得连一丝光亮都不见，他从前听说书的提起过，寻常百姓人家，过年的时候都会准备烟花爆竹，祈求来年红红火火。

&esp;&esp;“这些东西都可以玩吗？会像书里说的那样，天边亮如白昼，散开的烟火像是天边坠落的星星，一闪一闪地，直到消失不见。”随玉伸出手摸了摸那冰凉的烟火，有些兴奋。

&esp;&esp;“就是嘭地一下炸开，然后亮一下，就没了。”林牧青描述得毫无美感，随玉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我找林华一起玩。”

&esp;&esp;“玩这个得有大人看着，不然炸开了，伤到人了怎么办？”林牧青拎起随玉的领子，“这会儿还是先做饭吧。”

&esp;&esp;“呸，林牧青。”随玉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挣不开林牧青的手，“谁不是大人了？”

&esp;&esp;“你，你还是个小孩子。”

&esp;&esp;晚饭安排起了饺子，林牧青虽然不会包饺子，但是他的面发得很好，随玉其实也没包过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