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锦官,官这个字像是烟花之地的艺名一样。
&esp;&esp;你救下了闻闻,是不是?锦官转向虞长乐,他也是一双桃花眼,但瞳色却是纯黑的,连天光都折射不出。
&esp;&esp;虞长乐并未作答,这个锦官的气质极为可怖,而且身上有很浓郁的血腥味。
&esp;&esp;那身红衣袖子上深深浅浅的,仿佛是血。
&esp;&esp;毫无疑义,这是幻境的施术者,也许,也是桃花醉的制作者。
&esp;&esp;锦官说完这几句话,便站在了原地,旁若无人地把玩起自己的手指来。他不动,虞长乐自也不会动,气氛一时凝滞。
&esp;&esp;救命救我!!木讷男人拼命想往前爬,他就是红官儿,他一定是的他是恶鬼!!
&esp;&esp;锦官一直低垂着睫毛,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指甲上的蔻丹娇艳欲滴。
&esp;&esp;听到木讷男子的话,他忽而抬起了眼。
&esp;&esp;虞长乐还未看清他是如何动的,一声血肉响声便爆起,木讷男人被提了起来。
&esp;&esp;嗤。
&esp;&esp;点、帮我木讷男人脸上还挂着扭曲的笑,一顿,僵硬着慢慢低下了头。
&esp;&esp;他心脏处的衣裳,逐渐晕染出一朵血色。几点莹白如玉的指尖,从他胸口探出,蔻丹鲜红如血,像一朵诡艳的骷髅花。
&esp;&esp;孤渊徘徊
&esp;&esp;木讷男人嘴角溢出鲜血,锦官神色淡淡地抽出手,那男人失了支撑,脸上还定格着喜色和不甘,扭曲狰狞成一团,眼如铜铃,可怖无比。
&esp;&esp;好脏。锦官低头看着手中血肉模糊的心脏,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收紧,发出咕啾咕啾的黏稠声音,血肉变成烂棉絮似的东西滴落到地上。
&esp;&esp;几点鲜血如花妆般装点在锦官瓷白的脸颊上,他神色依旧淡漠恹恹,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似的。但这一次,虞长乐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esp;&esp;锦官轻垂下眼,视线从木讷男人的尸体上点了一下,便落到了殷子闻身上。他笑了起来,道:闻闻。你还不过来吗?
&esp;&esp;殷子闻耳边轻微的一声轰鸣,像是锈住的齿轮被上了油,重新转动起来,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他想起来了。
&esp;&esp;我还有家人在江南,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esp;&esp;他的灵魂有仿佛已经脱离了身体,站在高处,漠然地俯瞰着记忆洪流里,粉衫的小公子羞愤地冲对面的红衣男人道: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
&esp;&esp;多天真,多可笑啊。他连威胁人都不会,喊的时候声音也是克制的,仿佛提高一点就会自己羞愧得脸红。
&esp;&esp;而那个红衣的恶鬼,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esp;&esp;男人轻轻啊了一声,笑起来,艳丽无双,带着点恍悟的意味:我差点忘了,是闻闻提醒我了。
&esp;&esp;你要干什么?粉衫少年面如金纸,虽然还没瞧到笼罩在他头上的阴云,却也已经嗅到了那浓重的不详意味。
&esp;&esp;红衣男人没有回答他。他一离开就是三个月。
&esp;&esp;三个月后,他把他抱在怀里,脸上带着满足开心的笑,在他耳边如情人般呢喃道:现在,江南殷氏已经没有了。闻闻可以一直与我在一起了。
&esp;&esp;江南殷氏,从上到下一百六十口人连带妇孺无一存活,满门俱灭。丧心病狂的凶手在犯完这桩血腥的惨案后,哼着歌放了把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从此再无江南殷氏。
&esp;&esp;殷子闻嘴唇连一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他木木地站着,迎着锦官的视线,面部表情仿佛已经完全断裂了,像一尊雕塑。
&esp;&esp;闻闻,过来。红衣男人笑得非常温柔,混杂着他阴郁残暴的气质,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残忍。他向前进了一步,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esp;&esp;殷子闻张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他手指动了一下,轻轻拉住了虞长乐的手指。这好像已经是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能做出的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