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贺昭迅速裹上了他的黑色风衣,走得很急,七楼到天台不过一层楼的距离,他回头催慢几步的易时催了好几次。
&esp;&esp;推开天台门的那一刻,易时抬手把贺昭的帽子翻过来罩在了他的头上。
&esp;&esp;贺昭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了看手机的时间,仰头看着夜空:现在是23:48分,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流星雨啊,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esp;&esp;贺昭很少在夜晚仰望天空,穹顶并不是想象中的一片黑,而是浸染着一种墨蓝色,远远的天际不知是霓虹灯的渲染还是自然的天色,低垂着一层很淡的红紫色,像是落日的余烬。
&esp;&esp;还挺好看的。
&esp;&esp;你让眼睛适应了就能看见。易时坐在贺昭的旁边。
&esp;&esp;卧槽,你已经能看见了?贺昭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紧紧闭上了眼睛。
&esp;&esp;能看见一点儿。天台的风很大,易时的声音有点儿被吹散。
&esp;&esp;贺昭睁开眼睛,努力辨认,指着天上的亮点:我好像也能看见一点点了,小小颗的不知道是星星还是飞机。
&esp;&esp;那是猎户座的腰带三星,到了12月上旬会更亮更清晰。易时顺着贺昭的手指看过去,猎户座是冬季星空最明亮的星座之一,东南方向是大犬座,那颗最亮的恒星是天狼星,是双星子系统。
&esp;&esp;双子星系统?
&esp;&esp;这个星系有两颗恒星,一颗主序星,一颗白矮星。
&esp;&esp;在哪啊,我怎么看不见?
&esp;&esp;易时抓住他胡乱晃动的手指,顺着三星连线往左下方延长:那就是天狼星。
&esp;&esp;贺昭的手容易变暖也容易变冷,在天台吹了一阵风,温暖的手已经冷了下来。易时的手平时凉凉的,这会儿却显得分外温暖,覆着贺昭的手指,像是能把温度传递过来一样。
&esp;&esp;夜风从贺昭脸上吹过,确实有点儿冷,但不知道是不是戴着兜帽,他觉得面上有点儿发热。
&esp;&esp;易时很快放开了他的手,贺昭的手指无意识地往袖子里缩了缩,像是想留住这一点儿温度,但失去了热源的手指仍很快变冷了。
&esp;&esp;兴许是眷恋那几秒的温暖,贺昭又问:狮子座在哪?今晚是狮子座的流星雨耶。
&esp;&esp;易时没有再动手,偏了一下脸:那一片都是。
&esp;&esp;哪一片?贺昭再次伸出手,胡乱地指,这?还是这?
&esp;&esp;停了几秒,易时覆着他的手挪到了西边。
&esp;&esp;那处女座呢?贺昭又问。
&esp;&esp;狮子座就在室女座和巨蟹座之间,室女座在狮子座东面。易时没有指,也没有松开贺昭的手。
&esp;&esp;哦,那你的射手座呢?
&esp;&esp;贺昭无意义地问了下去,他其实并不在乎哪个星座在哪里,反正易时这次给他指了,下次他也找不到。但是就是觉得必须得不停地说话,不要让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esp;&esp;射手座,也就是人马座,不是冬季的星座,要八九月的夏末才能看到。
&esp;&esp;贺昭忽然回过头:那不是我生日的时候可以观测你的星座?你的生日可以看到我的星座?
&esp;&esp;易时闻言一怔,也看向他,两人忽然隔得很近,半晌,易时说:室女座几乎一年四季都能在天空中找到。
&esp;&esp;射手座不是吗?
&esp;&esp;它很靠南,上升地平线以上的时间很短,在这里的话只有每年的夏末的晚上□□点才能看见,它在银河带的中心。
&esp;&esp;这样啊,射手座在银河的中心耶,听着就很璀璨。
&esp;&esp;夏天确实是众星璀璨的季节,冷吗?易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