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人子,怎可为了……儿女私情就出卖自己的亲爹!”
“那你又凭藉哪一点要我信任你?”
“凭我们的相处、凭我的付出,这些难道都还不够吗……我只是请你信任我呀!
就这一点,信任我。“她艰辛地道。
“过去不值一哂!”他硬是别过头去。
伤害的重语戳入她的心湖,尖锐得让她差点承受不住。好痛,好痛……
“小姐,我们走吧!”任丛悄悄在任薰衣耳畔嘱咐,复又对长恨帮主指示狂嚷。
“无心就交给你们,无论如何都必须杀了他。”拉起神散魄消的任薰衣,回头就跑。
“哪里走! ”在青衣人围攻上来之时,赤焰回剑竟快一步飞出无心的手,往奔逃的身影飞去。
金主若死了。他要上哪儿再去钓这种大鱼。长恨帮主见状,不由分说提起一个下属往飞掠的赤焰回剑丢去,剑身当场贯穿倒霉鬼,惨叫倒地。
凄厉的哀嚎震回她的失神,脚步一顿,慢慢地、傻傻地回过头。目睹那一具血溅的尸身,寒意直窜心湖……他竟……
面对她不敢置信的眼神,他用无语掩饰自己的心痛。那一剑,连他自己都愕然。
原本只是单纯反射性地想要阻止她的离去。并无伤人意图,哪知在长恨帮主硬是多事的情况下造成这种骇人的效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外。不过他不打算解释,也深觉没必要解释。
“无可挽回了;”她无力地问着。
他沉硬不变:“除非你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
任薰衣的丽颜一片死灰。好累,突然觉得身子极,度的虚乏与疲惫:自十三岁那年起,她确定了自己的感情依归,五年来苦思奇计就是不愿向命运低头,深深的以为用她的深情与至爱作为引导,或许能换取他一丝丝的动容。没想到……事到如今,证明她倾其所有的付出仍然换不到他的感动,连信任都没有。一直都是自己太过自恃,她的付出其实仅是一片痴傻。热情被刨走,空空荡荡的身心什么都没有了。
“是我自己太傻……可笑……可笑……”刀剑相向声埋藏了她心碎的低语, 被长恨帮围攻的展斜阳与高兴不已的燕双妃和常问须正力拼突围。
雨丝如帘幕般洒下,充塞血丝的眼凝望任薰衣和任丛愈走愈远……
轻颦浅笑的纯真、似水柔情的娇态、古灵精怪的笑靥……那许多、许多与她共有的回忆……就此尘封:
这雨已经连下十数天,完全没有转晴的迹象,黑鸦鸦的厚云遮去泰半天空,阴阴暗暗、湿湿潮潮,这股萧瑟简直烦透了人心。
不过天烦她可不烦,好不容易撵走了生平最大的劲敌,一想到再无人敢与她竞争,高兴几乎穿透了心脾。
摆出最妖娆的姿态,她偎近无心宽阔的胸膛,这具属于她的怀抱,惟独她能揽有占据的气息,谁都抢不走。
“你不必烦心了,虽然长恨帮主那糟老头逃得快,不能生擒,但这回他们元气大伤, 短期间之内是不能够再兴风作浪了。这份功迹,我爹会重重替你加上的。”燕双妃极尽暧昧能事地厮磨着他的胸膛,勾引之意昭然若揭。
无心甩开她,森漠地远避三尺外。
她嘴儿一嘟:“你怎么还是这样对待我,我都不与你计较了。”
“是你无耻,”展斜阳冷冷地说。
“你太过分子!”
他冷笑, 轻蔑地睇她。“燕双妃,我几回杀你都让你侥幸逃过,但这朝你要再多置一词, 幸运不会再陪伴你,”。“无心1”“你真要试:”看出他并非说笑。燕双妃硬是忍下,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朝:她痴痴恋看无心的背影杳然,目光仍不舍移开“双妃。”一句呼唤打断了她的遐想。
她不屑地转身,不满他的出现。“常问须,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 ”他不解她的话。“双妃,我们已经成功地离间任薰衣和无心的感情,你所交代的愿望已经完成,那么接下来你是否也该圆子先前给我的承诺?”
“你得失心疯啦!承诺,我哪时候给你承诺过。”
他拉住她。 “双妃,你忘了吗?就在不久前你说过,只要能撵走任薰衣,你就答应同我成亲,我们做到了呀!”他兴奋地握住她的手。“我已经吩咐工人去布置好花厅,就等你一同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