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她的咽喉立即多了一只手,重重钳制住。 “谁都有资格论断展家作为,惟独你不配。”
“去救人。”白瓷般的脸庞如今已涨成青紫,她还是道:“请你,别让展家蒙羞,不要叫展破将军在幽冥地府下仍得背负一个教子无方的罪名。”
“你还敢——”力道加重,她快断气了。 怎么回事?虽听不到这两人的对谈,但激烈的冲突可当场骇得众人目瞪口呆!
“求你……救人……”
“喂,你可千万不要伤了这个姑娘,我们还没享用过她呢……啊——” 红光乍起,炫丽地吐出妖异红焰,来不及感觉痛, 这群人渣的面前竟飞撒一大片血幕,极度惊愕下,甚至意识不了这血是属于谁的。
是赤焰回剑。哪怕只是跑过几天江湖的过客,也都知晓这道华丽无比、却又夺魂慑魄的红光只会出自一人之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客——人称“无心”。
“滚!” 台掌死命握着脖子,怕一松手,人头就会落地。 这些原本神气活现的官场败类们在这一刻,吓得连滚带爬、争相逃出清月阁,而被救的庄稼老实人虽也吓 得屁滚尿流,但也忍住惧怕,连声道谢。 无心一句也没听进耳里,只是凶狠地凝睇撩拨他 的任薰衣,这女人……她还敢笑。
“虽然你救人的方式很血腥,但终究做……”话未 说完,她软绵绵的身躯竟往后栽去。
第二章
任薰衣口干舌燥,身子虚脱乏力,只要一动,灼热的痛感立刻攫住她整颗头颅,好似要炸掉一般,就更别提是肉体了,四肢百骇有如被辗过一般,破败得无法动弹。
“这是哪儿?”紧闭的双瞳微微掀启,仍处于半浑噩状态下的她一时忘了先前所遭的经历,直到展斜阳 那张冷峻的面孔现露在她面前时,记忆才全数恢复。
“我还活着?”她自我解嘲地轻轻勾起嘴角。
“想死,不会这么容易的。”黑如子夜的眸光依然凛若冰霜,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承认当她栽倒之时,那由心底涌出来的惊慌曾让他一时乱了分寸。
“在任九天 未能伏诛以前,你这命是谁也带不走的,包括你自 己。” 她眨了眨眼,慵懒地轻道:“放心吧,我从来就设 想过要自毁性命。”娇酣的脸庞流露出的无奈惹人心怜
。“其实你若不是故意折腾我,我也不至于饿着、冻坏,更不会因堪受不住而昏倒,我的身子一向强健的” 她竟反过来指责他的不是! “展哥哥,你可曾思量过,你这番作为非但套不到 你想要的答案,反而得花费银两请来大夫替我诊治, 甚至还得费心照顾我的病体,这般的得不偿失,该不是你所乐见的吧!”她虚弱地提点他。
展斜阳静默,冷冷地瞅视她,半晌后,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以为这番说辞会让我放了你?”
“我知道你不会……”她摇首,昏昏呢喃着。 “况且,我也不想离开你……”
“什么?”展斜阳一愣!她说什么?不想离开他? 这小妮子是烧昏了,抑或打着某种主意?可惜展斜阳 还来不及分析,剧烈的咳嗽声倏地传来——
“好难受。”任薰衣樱唇微微低吟,再次成功地慑他的心魂。
无心不忍地将她扶起,让她倚在自身胸膛上,温热的杯沿递在她的唇畔喂食她,见她贪婪地啜饮着温水,怜惜又跃上心间。 这女人明不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铁律……展斜阳 睨睇着她。
“谢谢厂热茶暖和了她的身子,眩惑人心的笑靥一出,一股不对劲的感觉霎时间袭上展斜阳的心窝, 也同时击掉他的怔然。可能吗?她在运用她的美丽撩拨他? 这心念才起,立即狂卷成形、排山倒海地充塞他 整个胸臆。 为何不可?她是任九天的女儿、血浓的至亲,自当也承袭了其父狡猾奸诈的性格,在明知任氏一族逃不过他的狙杀追踪,而且躲藏的日子必当是痛苦难捱之下,在这种走投无路的劣势情况,当然想反客为主: 于是设计这场美人计,迷诱他一步一步掉进粉红陷阱里,等他神魂颠倒、任凭摆布之时,自会为美人而抛弃这段血海深仇,任九天自是能够逃过这场死劫,任薰衣口口声声所谓的时候未到,正是指如此吧! 所以,在薰梦苑时,她才会自投罗网,她完全是有目的的。 最可笑的是,他几乎就被她所惑,十年的心血差 点成为一场白费。 这自始至终扮演投怀送抱的任薰衣,其行径,无耻到极点。
该死!
“说,你运用你的容貌,欺骗过多少男人拜倒在你 的石榴裙下?”冷峻的五官突然俯近她,一字一句全是 骇人的冷硬。
“什么?”任薰衣大眼怔然,不解他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慑人。
“装傻?”邪狞笑容一出,他毒辣地捏住她洁美的 下巴,问话的口吻不含一丝温度。“我在问你,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你曾经不择手段地耍弄过多少男人?”
耍弄……男人?他在说什么?任薰衣做梦也没料到,展斜阳会将她归类为人尽可夫的淫荡女子。
“你冤枉我。”她焦急地猛摇臻首。
“少故装可怜,我不会再中你计。”锐眼一眯,修长的指头立即抚上她苍白的唇际,极其讽刺地问着: “告诉我,你这片唇,有几个人亲啄过?”大掌突又滑 下她柔美的肩胛处,五爪猛地紧紧钳制住。“这里,又 留有多少男人的印记?”她迎视他的愤怒,想解释……
刷地一声,素薄的衣裳被他撕开,露出凝脂似雪 的玉肌来,肚兜所蔽掩不住的臂膀及半敞露的胸脯, 一一呈现在他眼前。 “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