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玉蓦地回身注视左夫人,她还是那样平静沉着,高贵大方,仿佛尘嚣俗世中遗世独立的深谷幽兰。
果然大儒之后,明门之风。
齐青玉深深揖拜,牵着曾氏的手与李子、黎嬷嬷徐徐离开。
“主子,打听到了。”
“在哪里?”
“就在清莲酒家,住在一个独立的院落叫华园。”
“咳……”几声咳嗽过后,脸色苍白如纸的俊美少年,脸上突然泛起莫名的红晕,兴奋地对苏姚说:“文房四宝。”
待笔墨初定,美如冠玉的少年亲自装笺入封,交给苏姚,殷殷嘱咐:“一定要亲自送到六姑娘手上。”
“干啥的?”相南抱胸,站在华园门口,严肃地瞪着苏姚。
“贵院有礼,我家苏三少爷修书一封,恳请引路容我亲呈六姑娘。”苏姚那天与李子打了架后,老实多了,对谁都客气。
“六姑娘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相南口气不善,伸出大掌,“不过在下倒是可以帮你转呈。”
“这……”
“六姑娘不在,在也不会见你。”
“这……”
“拿来吧。”相南催促。此时已近正午,若六姑娘不留膳左府,该回来了。
“拜托贵院一定交给六姑娘。”苏姚边说边取出银锞子来打点。
相南接过,揣进袖筒,白了苏姚一眼:“在下不交给六姑娘还能交给谁。”
苏姚忙不迭点头,将信从怀中取出,双手交到相南手上。
“请吧。”相南接过,拱手告礼。
苏姚还礼离开,躲在角门那边暗中观察,待相南慎重地将信揣进怀中,他才走了。
一刻钟后,待陈镖头净手回来后,相南也去了。
藏进放杂物的角落后,相南立刻取信拆封,打开信笺一看究竟:
在下八拜顿首,慕姑娘光风霁月,羡姑娘金质玉相。雁渡长亭夕阳晚,敢借黄昏赋诗闲。诗成但怕无人赏,玉兔问言谁与安?海天一色芙蓉面,只是豫章六姑娘。……
“我日!这是情信!”相南二话不说将信揉成团,突然想起要交给黄鹤,又打开折好,重新放回信封中,藏起。
相南估摸着时候,让店小二准备好饭食等齐青玉四人回来。
与陈镖头交待一句后,相南出了清莲酒家,往对面街口一家不起眼的香烛店走去,“老板,来两根大蜡烛。”
“好嘞,客官稍候。”
“多少钱?”
“盛惠一文钱。”相南一手交钱一手接货,交钱时连那封信藏在手底一并交了出去。
“史爷就在里头。”
“二爷也在?”
“不在。”
“哦。”相南揣着蜡烛回了。
恰巧齐青玉她们回来。相南行了礼,守在院门。
齐青玉很累,丰富的午膳没吃几口,居然就趴桌上睡着了。曾氏连忙想抱她回东厢休息,李子说她来。
曾氏没拒绝,回头吩咐黎嬷嬷让相南给齐青玉煎药,也歇下了。
齐青玉睡了约一个时辰就醒了,看到李子端着一碗青菜肉丝粥,眼神黯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出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