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没根就好,嘴巴别弄得像刀子一样切了下面还得切脖子。”黄鹤满意地点头,赞赏地看着宝隆。
“小的为了父母亲才委身为阉人,绝不羞耻。小的忠心为主,这脖子也不会被切掉。”宝降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颤。
黄鹤眼底忽然闪过一道精光,大掌迅捷地一挥,直抽在宝隆脸上。
这一巴掌,吓得齐昌业直哆嗦,这哪里是打小公公,分明是打怀王的脸啊!
都说打狗尚要看主人,这个体格魁梧的男子到底是何人。居然敢教训怀王的人?
齐昌业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他的宝贝女儿又招惹了谁?不过看这巨人似的男子似乎很宠六丫头,但并没那种男女之情,应是兄长之谊。
会不会是当年她们提及的那个敢与江提督府作对的伟公子?
“敢问这位可是黄公子?”齐昌业依稀记得是黄姓,虽然他行为粗莽、衣着普通,但敢与提督府作对,大抵也不是普通人。
“黄公子,黄鹤黄公子是吗?想你也曾是我们王府贵客,现今这样蔑视我们王府,这是闹哪样。你说。你快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宝隆痛得直抽气,整张脸都肿了。
“滚你‘妈‘的蛋,老子除了想抽你丫就没别的。难道还要老子上你!”黄鹤看看宝隆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被自己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宝隆去哪里不是受人尊重。就连达官贵人也要卖他一个面子,何时曾受过这等气,瞪着黄鹤尖声道:“小的也曾是大丈夫。不,小的现在也是男子汉,虽然不能传宗接代,也不会忍气吞声受人侮辱。既然黄公子不给我们怀王府脸,小的也与你无话可说。”
“怎的,老子本来就懒得与你说话。”
“你别得寸进尺。”
“怎的,你嘴巴没烂,还要吃老子巴掌是吗?”
齐青玉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忽然记起了这个太监的事,后来秘密被怀王送到南韶潜进皇宫当细作,可见怀王对他依赖的程度。
黄鹤这般无赖,只怕是起了别的小心思。
原来他表面上也与怀王也闹翻了?
这些夺权夺利的男子,真搞不懂他们闹哪样。
“好了。”齐青玉站起来,振作精神全神贯注地执起工具,通过一番锉、挤、镶等手法,将栩栩如生的虎魄镶嵌在发冠的正中央——龙头的顶上。
“将那些紫金黑檀木盒拿来。”齐青玉捧起发冠边看边吩咐陈芝。
“来了。”陈芝立刻取来,打开盖子。
里面铺陈着一块柔软而结实绒缎。
齐青玉瞠大了正在打架的眼皮,仔细审视确定并无瑕玼后,亲手将发冠放进黑檀木盒里,盖上。
齐青玉命陈芝拿上,随她一起到前厅去。
黄鹤正与宝隆对峙着,一个如高山大川,一个如矮丘小溪,可那气势,真是旗鼓相当。
虽然宝隆下盘直抖,明显处于下风,但这种弱小不畏强权的精神,齐青玉很佩服。
齐青玉困倦的目光率先定在黄鹤脸上,示意他收敛后才温声对宝隆道:“这位公公,怀王定制的发冠已经制作好了,请你验收。”
“放案上!难道叫本公公一边托在半空看?是看盒子还是看地板。”宝隆气不打一处来,朝齐青玉撒去。
黄鹤差点就绷不住,还是齐青玉大步走过去,挡在他前面。“公公请。”
那边,陈芝已经摆好了紫金黑檀木盒,并当着宝隆的面子打开了盒盖。
“这是什么木头?”
“黑檀木你个没见识的*货!”黄鹤瞥了一眼,发觉上头那颗硕大的虎魄真好看,正合怀王虎吞天下之意,——是龙御天下才对。
正因为有了那些愚蠢又不自量力的小虫子,才显得怀王的英明神武啊。
黄鹤兀自沉醉,就连宝隆在那儿挑剔也听不到了。
齐青玉听了宝隆的挑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公公,你别说了,这顶发冠,本姑娘亲自送去。”
你鸡蛋里挑骨头,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