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夫婿,她想这件事自是有人代劳了。
喜悦的心情沉淀,一直挂心的问题再次重新占据水月所有的心思,忍不住的她以质问的语气对新荷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回台湾,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
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趟来如果没有带回新荷,但至少也要带回一个日子,一个可以让她们继续为新荷的生命奋斗的日期。
“立刻!”毫不迟疑的,新荷在水月话落时回答道。
“你说什么?”不敢相信这个答案出自新荷之口,水月不相信的问道。
“我说立刻,我立刻就要回台湾,而且我决定将瀚瀚留给他的父亲。”唯有将两个她最挚爱的男人留在遥远的一方,她才能心无挂碍的接受病魔的挑战。
所以即使再不忍,她也势必割舍,更何况她知道自己的病已经不容许她再拖延下去了。
皱起浓眉,不同于水月的高兴,方以塑静静的打量着新荷脸上的坚决。
“你确定吗?”他知道瀚瀚那孩子一向是新荷生活的支柱,要是少了他,他着实不敢想像新荷是否还有足够的战斗力可以对抗病魔。
“是啊!为什么要将瀚瀚留给他的父亲,你若是怕他没人照顾,那么我、若亚和甯甯都会愿意照顾他啊?难道你不信任我们吗?”
摇了摇头,新荷否定着水月的臆测。“我不是不信任你们,我知道你们对瀚瀚亦是疼入心坎里,不输我这个做妈的。”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作出这样的决定?”水月还是不能接受瀚瀚从此要离开她们的事实,不平的追问。
想起和心爱的两个男人的分离在即,而这一次的分离只怕会是永别,喉头的哽咽硬是让新荷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即便万分艰难,她依然哽咽的说道:“因为这是我欠席幕城的,他这么爱我,爱到即使当年我任性的离开他,他仍毫无条件的接受了我,我不能再剥夺他和儿子相聚的机会。”
“荷……”看着新荷的难过,水月也跟着哽咽,抬眼看向自己心爱的男人,想起若是自己和新荷的角色对掉,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这般坚强勇敢的面对。
仿佛能够感受水月此刻的心痛,方以塑默默的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然后劝道:“这是新荷的决定,我们应该尊重她,更何况现在时代这么进步,你要是想瀚瀚随时都可以来见他的。”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事情办完后,再和我联络好吗?”怕自己会在水月和方以塑的面前崩溃,新荷急急的说完这段话便要起身离去。
“我送你吧!”方以塑体贴的说道,他也相信这会是水月的希冀。
“不……”本来新荷是想推拒,可是当她瞥见水月眸中的忧心时,便点头同意了。
万般的暖意藏在心头,唯一能够脱口而出的,还是只有那一句感谢。“谢谢你们。”
第七章
坐上泊车小弟为他们开来的豪华轿车,当车子顺畅的滑至路上,方以塑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开口打破车内的沉默。
“你真的确定你要这么做吗?或许他也不希望你这么做的。”
方以塑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淡淡的将心中的想法,还有心中的疑惑传达给新荷。
如果纯粹以一个男人的心态来说,他其实并不赞同新荷的决定。
只是刚刚水月在旁边,他不希望自己的劝解引来小水儿的反弹,所以才特意不说。
因为如果他的水月碰上了这种事,即使再累、再心痛,他都会希望能够陪在她的身边,即便那会是一辈子痛苦的回忆。
爱不应该就是这样的吗?福祸与共,至死不渝!
“嗯!”不语地看着窗外不断闪逝的街景,新荷快速的点下了头,表示着自己的决心。
“可是他迟早会知道的,不是吗?”方以塑理智的说道。“更何况或许在他知道了真相后,他会希望能够陪着你,不管你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如果说新荷和那个男人之间没有瀚瀚的存在,事情或许会简单的多,可是多了个孩子,很多事情便不一样了。
当孩子得到母亲的死讯,席幕城同样也会知晓,而他相信能够在美国商场挣得这样一片天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个愚笨的男人。
也因为他相信席幕城是个聪明人,所以等他知道新荷走了之后,随便仔细一推敲,大概就可以知道原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席幕城岂不是更痛苦,更后悔自己没有陪着新荷走这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吗?
新荷转头瞥了方以塑一眼,在望见他眼底的不赞同时,她的心亦微微的一痛,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
但这至少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他的深情她无以为报,但至少她可以选择不将痛苦留给他,不是吗?
其实方以塑所提的这个问题,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也有了最坏的打算。
用淡淡的语调掩饰着伤痛,新荷冷静且自持的说道:“所以我不发丧,甚至连儿子的最后一面都不想看,就让他们以为我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