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临门,子阳云傲想也不想,腰肢后折避过,银光瞬息变幻,往下疾砍,眼看自己就要被砍成两半,子阳云傲右手疾抬,中指弓起,聚起全身劲力往剑尖一弹。
清脆的剑鸣声响,剑尖一阵震颤,子阳云傲并不乘机逃走,反而单膝跪下。
「徒儿叩见师父!」
「嗯!你的反应快了。」带着银面具的男人把佩剑回鞘,拉开桌旁的椅子坐下。
从地上起来,子阳云傲上前为他倒茶。
「师父怎会突然到来?」不是说不方便出面吗?
接过杯子,男人没答,只问:「我要你办的事办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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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沈沧海的下落。」
「他有没有受伤?精神好吗?那些人怎样对他?」男人的脸孔虽被面具掩盖,但一连三问,已流露出他对沈沧海的关心。
子阳云傲不敢将卓不凡他们把沈沧海关在笼子里的事说出,只简略地说:「他没有受伤,只是被下了软骨丸,关在寺内佛塔中。」
「公审什么时候开始?」
「还要等几位与他有旧怨的老江湖赶来,暂定在后天。」
男人沉默下来,片刻后才再次开口说:「傲,他是圣教叛徒,我不方便出手,你要尽快把他救出。」
「徒儿知道,只是……」子阳云傲迟疑半晌后,说:「听厉疯子说,白马寺的主持慧苦在塔上修禅,徒儿担心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慧苦……」男人摇摇头。「你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但只要你好好利用天邪的力量,一切足以应付。」
抿一抿唇,子阳云傲没有答话。
看见他的神色,男人了然地问:「又和他吵架了?」
子阳云傲咬牙切齿地说:「那个死疯子!我才懒得和他吵架。」
男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们每次见面,总是两天吵一顿,三天骂一场,第四天和好,这样反反覆覆,不嫌烦吗?」
子阳云傲脸上一红,说不出话来。男人叹一口气,正要再教训他几句,忽然,他向外一看,压下声音说:「记住办好我吩咐的事。」言犹未止,人已穿窗而出,转瞬远远离去。
子阳云傲怔忡之际,房外长廊已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何等机灵,登时知道来者是谁,顾忌地垂首,看向身上破烂的袍子,但脚步声已越来越近,知道已经没有时间更换衣物,他镇静下来,坐下,把男人刚用过的杯子拿在手上,装成是自己正在喝茶的样子。
一身黑色劲装的厉天邪猛然推开房门。
「刚才谁在这里?」
瞧着他眼如电光地四处张望,子阳云傲对自己师父的敬佩又更上一层楼。脸上不露声色,只爱理不理地喝着茶。
一手捏着他拿杯的右手手腕,厉天邪就像没有留意到他身上的衣服一样,只顾追问:「是谁?刚才谁在这里?」
「放手!」子阳云傲早有准备,右手一放,手中杯子便回旋着向他的脸门飞去。
厉天邪提掌一拨,杯子登时粉碎,但杯中茶水亦尽泼在他的脸上。
看见他以衣袖抹脸的狼狈的样子,子阳云傲得意非常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
厉天邪怒不可遏,但瞬间已抑制下去。左手往桌上探去,无声无息地拿起茶壶,对着子阳云傲用力一泼。
子阳云傲避之不及,被茶水当头泼下,头发脸孔衣服尽湿。
水珠从他的发端,眼眉不尽滑下,厉天邪还抱着手,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自言自语。
「这应该叫落汤鸡,还是落水狗?」
子阳云傲一生之中何曾如此狼狈,登时涨红了脸,恼羞成怒之下,提起拳头扑了过去。
两人滚在地上扭打起来,到最后到底是厉天邪一身蛮力,一左一右地抓着子阳云傲双手,把他牢牢制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