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微微低头:“有人对她性命不利,她中了毒箭,如今还——不知道是否能解毒,如果不能……”
如果不能,那就是死。
皇上叹息一声:“天昭呀,朕明白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你先找太医救治管姑娘吧。”
“谢皇上恩典!”盛阳沉重地行礼谢恩。
见盛阳出了乾清宫,国师大人才开口询问:“皇上,不做任何处罚真的合适吗?靖安侯世子,会不会恃宠而骄,以后作出更荒诞的事情来?”
自然,这句问话也是盛阳授意。
越多人质疑他,皇上反而会更维护他。
“他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有什么绝不能做。放心!”皇上散漫地说着,“来讲讲你从前遇到的奇闻逸事……”又和国师大人谈天说地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未完待续。。)
140 报复
六月酷暑,京城的百姓要一碗豆汁,拿着扇子纳凉的闲暇之余,又多了新的谈资。
“你们听说没有,武康伯的嫡长孙女,居然死在丰台的烟雨阁了——”
“怎么死在那种地方!该不会是……”一个中年男子立刻止住了嘴。
一位老者叹息一声:“谁知道呢,不是你怕说,我看还真有可能,正经小娘子谁会去那种地方,据说那天杜姑娘去了烟雨阁,一直待到晚上,谁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死了!”
“是怎么死的?”另一人好奇地问。
“听说是匕首穿心,血流尽了才死的!这种死法真是残忍,也不知得罪了谁……”那老人唏嘘不已。
“倒是可惜了,听闻杜姑娘可是京中小娘子里的第一人,花容月貌——”一个年轻公子哥无比怅惘怀念的模样。
那中年男子不屑:“瞧这品端,外表清高圣洁如仙,内里和畅春阁的那些风尘女子也没什么两样,稀罕个什么!”
一时间,京中对杜思之死议论不休,甚至波及到武康伯府的名声。
刘瑜坐在宫外的私宅,面前一壶清茶久久未动。
“刘公公,天气热了,清茶太烫,还是换掉吧。”正五品吏部文选司郎中张彩似笑非笑。
“呵,不过死了一个小娘子,算不得什么大事。武康伯府就要换了?”刘瑜面上不以为意,心里却在认真思考张彩的话。
“武康伯府的灵魂就是杜思。何况,刘公公莫不是以为,杜思死了,这事就结束了?武康伯府如今只怕自身难保。”张彩新近投靠了刘瑜,他善于谋断,又没有太重的身家背景,很得刘瑜重视。
刘瑜摇摇头:“你说的话我自然都明白,不过,武康伯府也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
“那可未必,总之武康伯府的事。刘公公不要再管了。他们是死是活。对刘公公都没有任何帮助。被武康伯府拖下水,才是头疼。”张彩劝告。
“你让我狡兔死走狗烹?”刘瑜嘴角带笑,却让人看不明白这笑容是褒是贬。
张彩否定刘瑜的说辞:“不,狡兔没有死。只是这只狗。连牙齿都没有了。还可能随时把主人拉下水,怎么能抓到兔子?所以,该换一只了!”
西江米巷。锦衣卫衙门所在的地方。
盛阳处理完公务,到了下衙时分,便来到附近管沅休养所在的院落。
当时选这个地点,就因为离锦衣卫衙门近,若有什么状况也好及时赶到处理。
“她还是昏迷未醒?”盛阳紧盯着榻上面色青白的女子蹙眉。
负责照顾管沅的灵均摇摇头:“姑娘虽没有醒来,但情况也不曾恶化。”
当日把杜思的尸首扔在烟雨阁时,盛阳的人就把灵均也带了出来,如今安置在此处服侍管沅。
“你去准备煎药。”盛阳吩咐完,在管沅榻边坐下,指尖放上管沅的脉搏。
如今她的脉相和症状,又偏向黄藤之毒。
金银花、甘草各一两,大黄一钱,煎服。
盛阳写好药方,交给下面的人去准备,宁护卫就开始回报事情的详细进展。
“杜思的名声已经彻底崩坏,武康伯府的弹劾证据已经全都准备好,只是,谋杀老定远侯一事,证据不充分,现在只能从收受宫中物品这条罪责出发。”宁护卫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