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魏澜昂首看天上朗月,压住了眼底的潮意。
&esp;&esp;“傻子,”他嘲她,“谁对你好了?”
&esp;&esp;宁晚心“咯咯”笑起来,“夫君啊。”
&esp;&esp;“哼,谁是你夫君?”
&esp;&esp;宁晚心笑开,指头一下一下,戳着魏澜的心口,“你啊。”
&esp;&esp;魏澜还想说点什么刺她,可垂眸看她,眼睛弯得像月牙儿一样,比斗转星移还夺目,极力下压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勾起来。
&esp;&esp;……
&esp;&esp;沈太医这旬已经往福宁宫的偏院来辩斥“人的修养和品性,本就不是用郡……
&esp;&esp;宁晚心到底是年纪小,病来的急去的也快,没休息几天就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胃口大开,什么油大吃什么,五香肘子卤鸡腿,没她吃不动的。
&esp;&esp;魏澜吃不下她那么多,用过两碗饭便停了筷子。
&esp;&esp;再看宁晚心左一勺虾仁蛋羹,右一口梅菜扣肉,吃得满嘴晶亮的油光。
&esp;&esp;“杂家真服了你。”魏澜叹一口气,“本来也不是多好看的人,照这么个吃法,早晚吃成个胖子,还能看吗?”
&esp;&esp;宁晚心咧开嘴笑,像个招福的白瓷娃娃。
&esp;&esp;魏澜说是这么说,看宁晚心爱吃的那道扣肉离她有些远,总要抬筷子夹,干脆抬手把那道菜换到她面前。
&esp;&esp;午膳之后,魏澜执一卷书靠在软榻上看,宁晚心卷着薄衾挨着他拆一块鲁班锁。
&esp;&esp;清风徐来,吹动竖屏风上的湖光山色。
&esp;&esp;宁晚心玩着玩着,有些犯困,头一点一顿。
&esp;&esp;魏澜看也不看她,却反手扳着她的脑袋挨到自己肩膀上,示意一边伺候的咸庆关窗。
&esp;&esp;咸庆忙不迭去了,自打姑娘淋雨伤寒,师父就小心的很。他看看宁晚心红扑扑的脸,心道自家大人嘴上总嫌弃,身体倒是诚实得很,真是要把人惯到天上去了。
&esp;&esp;没多久,咸福来找魏澜,“大人,各宫月例都已经结算出来,未时过后,各宫宫人该陆续来领。”
&esp;&esp;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魏澜心里多疑,事事总习惯亲历亲为地盯一会儿。
&esp;&esp;他偏头看自己肩膀上,宁晚心半睡半醒,小脸睡得迷迷糊糊,鬓发也乱七八糟。
&esp;&esp;咸福来禀报的声音不大,宁晚心睡得不沉,还是醒了,揉着眼睛叫了声夫君。
&esp;&esp;“杂家有事要出去一会儿,你跟着咸庆玩好不好?”
&esp;&esp;宁晚心眨了眨尚带朦胧水光的眼,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下意识抓住了魏澜收紧的袖口。
&esp;&esp;魏澜看了眼咸庆,也是微皱眉头,不消片刻,下了决定,“罢了,你跟杂家一块儿过去。”
&esp;&esp;咸庆自知理亏,谁让每次师父有事离开,自己跟着姑娘的时候她都出事呢。他没脸不满。不过……
&esp;&esp;咸庆看看宁晚心,还是道:“师父,要不还是我伺候姑娘吧,这次我肯定不出岔子,您能知道甚姑娘家乐意玩的玩意儿啊?”
&esp;&esp;宁晚心得知自己要跟夫君一起走,眼睛瞬间亮起来,使劲儿地点了两下头。
&esp;&esp;咸庆把没出口的那句“姑娘跟着您还不得无聊的够呛”默默咽了下去。
&esp;&esp;呸。
&esp;&esp;魏澜嘲讽一笑,端起茶杯嘬了一口。
&esp;&esp;“人呢,最可怕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esp;&esp;咸庆气得差点把牙咬碎。又暗骂宁晚心小白眼狼,白喂她那么多好吃的。
&esp;&esp;咸福笑道:“正巧前几日得了个新攒的毽子,姑娘过来玩吧。”
&esp;&esp;宁晚心跟着咸福走,时不时还要抬头看看在一旁闲庭信步的魏澜。
&esp;&esp;“老看杂家做什么?走你的路,当心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