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愣着做什么,进来。”
&esp;&esp;咸庆进来的时候,只见魏澜熟练的挽起袖子切葱蒜,下巴差点跌在地上。
&esp;&esp;“您饿了吗?我那儿有备着的点心。这大晚上的,您闹哪出?”
&esp;&esp;“闭嘴,生火去。”菜刀剁在案板上“梆梆”作响,魏澜冷着脸,不耐烦咸庆一直问,道:“问她虎符,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咬着卤煮不松口,闹着非要吃。”
&esp;&esp;咸庆在魏澜的指挥下洗干净小厨房本来备好的猪下水,嘴角抽搐,“所以就为了宁死不屈的挽心姑娘一句话,大夜里,拉着我给她煮卤煮?”
&esp;&esp;“你是……衷心觉得自己的舌头很多余吗?杂家可以帮你去掉。”魏澜懒懒道。
&esp;&esp;“看徒儿这破嘴,师父您担待了。”
&esp;&esp;魏澜斜睨他一眼,嫌弃道:“麻溜儿点,看你干活真费劲。”
&esp;&esp;“……”
&esp;&esp;——
&esp;&esp;紫荆被关在一间闲置的杂物间里。
&esp;&esp;到处都是尘土的味道,角落里小虫爬来爬去。
&esp;&esp;听见门闩打开的声音,紫荆激动地直起身,在看到咸庆的一瞬间,又坐了回去。
&esp;&esp;喃喃:“怎么是你……”
&esp;&esp;“你以为是谁?”
&esp;&esp;紫荆闻言一怔,见咸庆侧身退开,立在一旁,一人逆着皎洁月光面对着她,看不清神色,不是魏澜又是谁?
&esp;&esp;“大人……奴婢……”紫荆眼眶瞬间红了。
&esp;&esp;“你如何?”魏澜摸了一把咸庆搬来的椅子,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没有坐下,直接在紫荆面前蹲下,“你冤枉?你没当着她面跟咸庆提起珍锦园的秋千?还是没引着晚心下池子?给你个机会说,杂家有的是时间听。”
&esp;&esp;“奴婢……”紫荆自以为做的隐蔽,没想到被魏澜这般轻而易举地揭露出来。
&esp;&esp;咸庆叹口气,朝人走过去,手里握着一把铁针,“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认不清自己呢?你也是,之前的桃芯也是……不掂量掂量自己,姑娘再如何,能由得你们作践?”
&esp;&esp;凄厉的惨叫声足足响了半个时辰方歇。
&esp;&esp;魏澜抬起手背抹了把脸,他两手满满都是血,领口衣袖的青竹也也沾了斑斑深色的痕迹,只是他衣衫色深,不大看得出来。
&esp;&esp;“人没死,晕过去了。”咸庆把人绑好,抽出她皮下一根看不出本色的针,寻求魏澜的意见:“要弄醒吗?”
&esp;&esp;“不必,善后的事情,你看着做。”
&esp;&esp;咸庆应是。
&esp;&esp;魏澜嗅着空气中甜腥的味道,看也没看紫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esp;&esp;他一步步走下台阶,猝不及防看见了倚在富贵竹旁边,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宁晚心。
&esp;&esp;“你是不是,看见了?”
&esp;&esp;冷情宁晚心那样蠢,他身边本来就不该……
&esp;&esp;虽是春日里,夜风吹在露在外的肌肤上,还是能觉一丝凉意。
&esp;&esp;魏澜下意识地朝她走了两步,想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
&esp;&esp;一抬手,却是满眼血色,他怔愣片刻,自嘲般笑了笑,敛眸退了回去。
&esp;&esp;“你看见什么了?”魏澜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