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魏澜盯着他,竟然勾唇露了个笑来。
&esp;&esp;“如此便好,如此……大人可千万莫要赖账才是。”
&esp;&esp;向皇帝请示之后,等在外面半晌的咸福终于进殿,两手捧着一长条的木盒。
&esp;&esp;“证物在此,请陛下明断。”
&esp;&esp;魏澜抬手掀开盒盖,露出一张泛黄的信纸。
&esp;&esp;咸福将盒子并里面的证物上呈给陛下。
&esp;&esp;证物一出,连王正简也息了声,等待皇帝查看。
&esp;&esp;怎么回事?主笃眼睁睁看着那张信纸,眼睛都直了,脱口而出:“不可能!这是假的!”
&esp;&esp;“主大人好大的口气,”魏澜转身,撩起眼皮看他,轻道:“杂家倒是很好奇,大人怎么会如此断定证物是杂家造假呢?”
&esp;&esp;因为真的在我身上揣着啊。主笃心里大骂,面上却不能表露,歉然道:“是本官心急口快,没想到魏大人刚说完,便能拿出臣等正在讨论的证物,请魏大人莫要挂怀。”
&esp;&esp;魏澜轻笑:“若是杂家没记错的话,大人方才可是说过,如若杂家能举证当年定罪沈相通敌的那封书信为伪造,便足以证明沈相清白。杂家看大人正值壮年,您记性应当还成吧?便是记性不强,半柱香的工夫,总不至于忘记。”
&esp;&esp;主笃心知不能顺着魏澜的话说下去,也顾不得什么言出必行了,强辨道:“本官指的是,能证明沈相通敌的书信为伪。可魏大人呈上来的证物,如果有心,让你带来的神笔重新伪造一份也不是何难事……”
&esp;&esp;主笃算盘打得精明,可魏澜怎么会放过难得的机会呢。
&esp;&esp;“可惜了。”魏澜轻笑,向皇帝告罪,接过离休送回手上的书信朝着众人一展:“有些东西能伪造,有些却是不能够的。”
&esp;&esp;剖心你走不上来,我便走下去。……
&esp;&esp;魏澜指着信上一块鲜红的印鉴道:“大齐律规定,证物过堂之后,都要在其上戳一印鉴。”
&esp;&esp;“印鉴每岁翻刻一次,大人自可瞧瞧,这上头是哪一年?”
&esp;&esp;主笃的脸刷得白了,猛地抬头看向魏澜。
&esp;&esp;他不必看也知晓,魏澜所言不虚。而若是魏澜手里的是真的,那么自己……
&esp;&esp;“既然诸位检查证物无误,不知杂家现下是否有提问始作俑者的资格了?”魏澜收好信纸重新交给咸福让他连匣子一道捧着,淡然发问。
&esp;&esp;燕王已逝,魏澜所指,自然是秦王。
&esp;&esp;让魏澜毫无起伏的眼神盯着,主笃只觉在他的目光下仿若无所遁形一般,额上背后倏地渗出汗来,一片潮湿。
&esp;&esp;虽是顶着莫大的压力,他还是咬紧牙关道:“这其中大约还有没理通的线索,我们是不是要等更充足的证据……”
&esp;&esp;原因无他,一旦秦王被惩处,他们这些党羽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esp;&esp;“主大人想等谁,等我吗?”
&esp;&esp;让人意料之外的清脆悦耳声音从殿外传进来,殿内众臣不由分说地怔住,唰地回头,目光集中在门边的人身上。
&esp;&esp;魏澜闻声略顿了下,才仿佛是随着众人一道回身看过去。
&esp;&esp;宁晚心逆光站在门边,一身绛色的宫装,头发利落地挽在发冠里,不比平常的温和模样,尽显锋锐和贵气,众人不由呆愣片刻。
&esp;&esp;直到小内监高声的传呼将他们的注意拉回来。
&esp;&esp;“嘉瑞郡主求见。”
&esp;&esp;皇帝回神,朗声笑道:“进来罢。”
&esp;&esp;宁晚心虽是在殿外说了方才那句话,却等到皇帝发话才入内,也算得上合乎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