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啊,日月盈昃,寒来暑往,都是天行有常。”宁晚心道:“就如忠义侯府,盛极一时,如今我无后嗣,府里萧条已经注定,不是半块兵符能左右的。既如此,倒不如让它发挥应有的作用。”
&esp;&esp;徐将军停了一会儿,才道:“婚娶一事,以致后嗣,小姐认定了内廷那位不改,可想过日后声名负累,再无京城宁氏?”
&esp;&esp;宁晚心一笑:“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些于我,都比不过我心悦他。”
&esp;&esp;“何况累府中受诟病,是我无能,该我给祖宗磕头认错,又没他的干系。”
&esp;&esp;徐将军点头,叹道:“小姐既心意已决,臣等谨遵小姐吩咐。”
&esp;&esp;宁晚心走到大帐边,挑开门帘,一阵风雪漫入,她回首朝徐将军郑重道:“御林军起于皇族,自该受命于皇室。但是有一点,希望将军牢记。你们曾为忠义侯府统领,心怀忠义赤忱,我皆知晓,但倘于朝堂之上,亦要保全自身。万望珍重。”
&esp;&esp;……
&esp;&esp;马车将晚心送至宫门外,宁晚心念着魏澜,只想快些回去,却没想到下马车一抬头,就见魏澜等在那里。
&esp;&esp;宁晚心不自觉笑弯了眼睛,提着裙子就朝她的魏大人跑过去。
&esp;&esp;“郡主慢点。”
&esp;&esp;跑近了却见魏澜一双眉拧着,瞧着她时浑身都散发着不满。
&esp;&esp;宁晚心失笑:“谁这么不开眼惹到我们大人了。”
&esp;&esp;魏澜睨着她没说话,过了会儿打自己怀里掏出帕子来给她擦了头发上落得雪,又给她戴上了兜帽。
&esp;&esp;“就你。下这么大雪没看见,戴个帽子累死你了?”
&esp;&esp;宁晚心扁个嘴小声说他:“你不是也没戴吗?”
&esp;&esp;魏澜哼笑:“杂家撑伞了,那么大个伞你看不见?”
&esp;&esp;拌嘴的功夫走回院子里去,宁晚心顾着他身上有伤,驳回他欲在廊下赏雪的要求,拉着人进了屋内,让咸庆灌两个手炉过来。
&esp;&esp;魏澜坐在软榻上,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一遍:“……从行营回来的?难怪,杂家看你现在官威不小。”
&esp;&esp;“官威?”宁晚心乐了,在他身边靠着人坐下,手炉往他手里赛一个,在毯子里放一个。
&esp;&esp;“我这算什么官威?我这是夫人管自家夫君,你听是不听?嗯?”
&esp;&esp;魏澜任她抱着自己一边手臂摇来摇去,没说话,端起茶盏吹了吹。
&esp;&esp;“大人为何不答我,听不听?”
&esp;&esp;魏澜就像手中茶杯上有花一般,目不斜视,让她抱着手臂摇了半晌,终于失笑,手里茶杯递过去,“茶温了,尝尝?”
&esp;&esp;“魏大人狡猾,顾左右而言他啊。好吧,你给的,我便尝一尝。”宁晚心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点头:“……挺香的。”
&esp;&esp;咸庆暗道:御赐的香茗,能不香么。
&esp;&esp;不多时,咸庆和青鱼都出去了,房中仅余下他二人。宁晚心想了一会儿,拉着魏澜的袖子扯了扯:“我跟你说一件事。”
&esp;&esp;魏澜本在把玩手里的茶盏,闻言垂眸看向宁晚心。
&esp;&esp;“我想……把御林军兵权交还陛下。”
&esp;&esp;她原本以为魏澜会对此存疑,却没想到他只是伸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esp;&esp;“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esp;&esp;“问什么?”魏澜道:“御林军由忠义侯府统领,兵符由你掌管,待如何,你全权可以作主。”
&esp;&esp;“何况没有御林军,我自护着你。”
&esp;&esp;魏澜的袖子还在她手里,宁晚心攥着,没说她自己也能护着自己,而是抿唇露了个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