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附近?”荆紫铃知道他的用意了。如果康哲风没有出现,她昏倒前那一刻,接住她的人会是火云;可惜他英雄救美使她感动的戏码被康哲风破坏殆尽,想必暴跳如如雷吧?
“不管那些。”火云“砰”地一个直拳擦过她左脸,落在她耳侧,阴忧、哀求的双眸苛求地睇视她。“嫁给我。只要你嫁给我,我们可以舍弃一切仇恨到澳洲定居……”
“不!”
“你说什么?”
“不!我不会嫁给你,也不会跟你到澳洲定居。”逮到机会,以迅雷的速度抽出火云西装内的点四五手枪,拉保险指住他,荆紫铃嘴角弯弯的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
“紫铃,你老是学不乖是吗?”因她的回答而僵了僵的火云,眼珠子瞄上额际的枪杆,他了无惧意的吐气,音调有着不胜惋惜。“你第一次射中枪靶的子弹,是我握着你的手瞄准的,是吗?”
荆紫铃不知他肚里卖什么膏药,只有傻傻的点头。
“你一身徒手搏击的功夫,也是我教给你的,是不是?”
一个念头突然击中她的脑袋,荆紫铃脸色刷白,她瞪大眼,心往下沉,“枪里面是空包弹。”
“聪明。不愧是我的好徒弟。”火云赞赏的颔首。
“你杀了我吧!”沮丧、绝望充斥她的心胸,枪滑落荆紫铃的手,她闭起眼,干脆认命的等死。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你怎么总是听不懂我的话?”在荆紫铃掀起希望的瞬间,他立刻又浇上一盆冷水的说道:“至少我不会亲手杀你。”
荆紫铃琢磨着他话中的含意,还没想过,火云已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摔倒在地,掉头走出牢门。
铁门再度“匡!”地一声合上,荆紫铃被砰然巨响一激,瞬间毛塞顿开,恍然大悟了!
他想要闷死她!
冰窖本身是密闭式真空间,当冷意不再,开始退冰,就是是氧气外泄的开始。
奋力找寻缺口,找到筋疲力竭的荆紫铃,喊破嗓子也叫不到半个人来对她嘘寒问暖。
偌大的骆宅,想必早已人去楼空。失望之余,不得不承认火云是想把她闷死在冰窖里。
呆呆坐在一片水乡泽国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荆紫铃没多久更悲惨的发现:微薄的灼热空气,很快就让她的背跟迅速窜升的水一样的湿,而她滴水未进的嘴不敢“就地取材”,因为水是黑色的,她怕喝下去死的更快,也只有任由口干舌燥侵袭她。
职业性使然,她从来也没想过将来会得以善终。但是,也不该是死在那个人渣手上吧?康哲风,你是我的救难英雄!该死的怎么还不来找我?
正当荆紫铃万念俱灰的以为自己小命休矣的当口,身侧骤然的一阵轰声巨响,烟雾迷漫后,带来清新凉爽的新鲜空气,也将她震离原本席地面坐的地点,成狗爬式弹向另一面墙壁。
弹跳的中途,荆紫铃隐约听到某个阳刚的男性嗓音,流露着无限疼痛的吐气声,在她耳边回荡着柔情万丈的安抚。
倏地回眸,她不敢置信地眨着眼,暗地捏自己一把,确定眼前笑容滟滟的卓然身形,不是绝地逢生的虚幻。绝望旋即揉化成惊喜,呈现崩溃状态的荆紫铃嘎哑的叫出声,蹒跚爬起,半跌半撞的挤进来者那片宽厚温暖的胸膛,如水蛭般紧紧地攀着他不肯松手。
“我爱你、我爱你,噢!康哲风,我爱你,你是我的英雄。”气若游丝的低语声,忙不迭的诉说着她的满腔翠意。
仰望上天,荆紫铃又哭又笑感谢他的仁慈,改变主意把她踢下天堂,决定不要收留她。
荆紫铃无私的爱,让康哲风为之动容。
手捻着因一夜担忧而浮现出胡碴的下颚,提心吊胆,担心受怕唯恐她有个三长两短的康哲风,颤抖地搂紧她,俯下头去,将脸埋进她肩窝里,他大口喘气的吼道:“我也爱你,铃铃!还好你没事。天,感谢上天……”微扬起脸,他脉脉地望着她。
康哲风潜藏在内心的感情,像是泄洪的水库,澎湃汹涌的一发不可收拾。小心翼翼捧住她的脸,康哲风仿佛要确定她也是存在的实体般,浓密的吻像绵绵细雨般落在细致的五官上,最后到她等待已久的红唇。
薄薄淡淡的唇像蜻蜒点水拍抚着荆紫铃,小心的不去碰触到她干裂的伤口,然后辗转成为烫得灼人的深情热吻,瞬间化解掉荆紫铃的满腹委屈,让她流着感动的泪水,瘫软在他宽阔的怀里。
他承认他爱她了!他真的承认了!荆紫铃觉得这次的“绑架”,实在太值得了。不过这话说不得,会让康哲风事后找她算帐。轻吐舌头掩饰住满心窃喜,荆紫铃踮起脚,热切的回应着他。
不倦的吻,诉说着康哲风他的释然、他的感动、他的欣喜若狂、他的担忧……他若无旁人的沉醉在荆紫铃的热烈回应。
几乎一辈子之久后,康哲风才露出他惯有的嘻皮笑脸,没个正经的嚷嚷,“等我们一离开这座鬼冰窖,回到咱们的地方,洗个舒服的澡,我要躲在床上慢慢告诉你我的爱。”
都什么时节了,还有心情说爱!这康哲风,何时才懂得要有危机意识?被康哲风连踹带踢的丢出温柔乡的游守义,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悬在半空的心,也才放下心来。好在荆紫铃没事,要不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