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章太医!”
“哎!”
游锦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寝殿里,只剩下顾怀瑜和沈姒。
他修长的手指将沈姒腻在唇上的发丝摘去,陷入昏睡的女娘瘦得可怕,才几天不见,竟然比刚入王府的时候都瘦,可以想象在那群南蛮子那里吃了多少苦头。
顾怀瑜擦拭着手腕上的污血,突然俯身,微凉的薄唇落在沈姒的眼皮上,轻轻的声音里是难以克制的偏执疯狂:“姒姒,再晚一天,我真的要疯了。。。。。。”
道人章太医背着药箱被拉着一路狂奔。
“热毒入血。”章太医的眉头皱起:“这伤口应是被抠过的,再等两天,就发热生寒去了。。。。。。”
见顾怀瑜的气压越发的低,连忙说道:“但是好治,开一方银翘散,三碗煎成一碗,七天身子便可见大好。”
章太医将伤口清理包扎下去熬药了。
顾怀瑜抱着昏睡的女娘去了汤池,将脏兮兮的团子洗干净抱在怀里,薄唇细细吻过沈姒的耳颈,留下一串标记所属物的红痕:“我的姒姒,真想抱着你,狠狠的。。。。。。。”
长眉凤目的男人神色平静温和,话却像是个疯子一样难以自控,音色暗哑:“我就应该将你脚上拷上锁链,缩在笼子里困在王府。”
“这样就不会有人觊觎你,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
十四年,她像个执念,和偏执阴郁交织纠缠,早就是他命里难以分割的一部分。
寝殿里寂静无声,顾怀瑜给怀里的人穿上衣衫,坐在床榻上,将失而复得的珍宝抱在怀里。
他就这样坐了一下午,宫里的旨意来了几次都被打发了回去,只有抱着沈姒,听到她清浅的呼吸,才真正的活了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女娘眉眼轻颤。
卷翘的浓睫颤动,似乎做了噩梦,近乎没有血色的唇微张,轻声呢喃:“顾。。。。顾怀瑜。。。。。。”
“我在,姒宝。”
顾怀瑜低头轻声地应着,沈姒急促呼吸了一下,猛地睁眼,蜜棕色的眸子和妖冶的凤眸对视。
她的眼神涣散无神,梦里她被困在柴房里,下着暴雨,连绵不断的雨滴顺着破烂的瓦片,将她淋得湿透。
浑身发冷。
茫然涣散的眼睛逐渐清明,看清了抱着她的人是谁,糯糯地开口:“。。。。夫君?”
顾怀瑜的手指捏捏她的脸,抱小孩儿的一样将沈姒抱在怀里,手在背上轻拍着,笑意温和:“还能认出为夫,姒宝真棒。”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溺爱,沈姒仰起头试探地在顾怀瑜的颈窝蹭蹭:“我回来了?”
“我们的姒宝回家了。”顾怀瑜一下一下顺着沈姒的背,让她觉得舒服极了,小兔子在颈窝里用力蹭了两下。
胸腔震动,顾怀瑜的声音带着笑意:“姒宝很聪明,为夫看懂了姒宝信里的暗示,将京都解禁,终于等到他带着姒宝出来,才能救下姒宝。”
怀里的小兔子唇瓣干燥起皮,闻言舔舔唇,眨着眼仰头没反应过来的一样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片刻后,才愣愣地问道:“他人呢?”
“览山?”顾怀瑜温和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波动:“带去巡抚司了。”
小兔子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困扰她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她仰头看着顾怀瑜,顾怀瑜妖冶的凤目温和缱绻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