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人,这位小姐就是您家的二小姐么?”其中一个五十岁上下,身着紫色衣衫的女人惊奇的问道。
“正是小女。”阮静心微微笑着。
“啊呀呀,真是英姿飒爽啊,素闻阮二小姐大名,今日一见真是惊为天人。”紫衣女人啧啧称赞。
另一穿红衣的女人也目露欣赏之意,冲着阮清上下打量一番,心内也是赞不绝口,虽久闻市井谣传阮府二小姐最是个放荡不羁,喜欢捻花惹草的人,本以为应该多么神情委顿,形容不堪,可今日一见,立刻觉得谣传之事必不能全信。
她一手扯过阮清的手,啧啧称赞道“好个神气英武的小英雌,听说前些时候你在火健营里搞了个什么比武赛,我们家阿旋听了很感兴趣,什么时候,你们姐妹两个可以就军务的事情互相探讨一下。”原来她的女儿也是某位武官。
阮清一时有些惭愧,连忙道“多谢世姨夸奖,小清不敢。”
阮静心看看阮清道“你也随意走动走动吧,不要跑的太远。”
阮清如同得了赦令,连忙施礼告退。
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阮清静静的站着看着热闹的人群,只觉得这种热闹非常不适合自己。正想的出神,蓦地一个人影窜到她的身后,猛的一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大喊一声“嗨——”
阮清下意识的抓起肩上的手就来了个过肩摔,在看清那人面貌之后,连忙又拉了起来,这一摔一拉,正把那人扯进自己的怀里。“子非?你没事吧?”阮清大惊。
那人可不正是自己在凤凰寺时救下的子非,只见他一张玉面飞起了两片可疑的红晕,阮清连忙把他扶起,“下次记得不要在别人身后搞突然袭击,不然,100个你也不够摔的。”阮清数落他。
子非瞪起眼睛“谁偷袭你了?你自己走了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阮清笑笑“你也是来参加女帝的甄选的么?”
子非的脸红了,半天没有说话,只用一双水亮亮的大眼睛看着阮清,半晌方说“我母亲希望我能入选。”
阮清心里叹了口气,他的母亲只会利用自己的儿子,可子非却对她感情深厚。
“也好,如果你能入选,你母亲必然非常高兴,她肯定会更加喜欢你。”阮清淡淡开口。
子非看了一眼阮清,低下头去“可我自己心里很不情愿,我不想入宫。”他的神情此时有些忧郁,面上被淡淡的灯火映的有些迷离。
阮清笑着说“当女帝的男人有什么不好?就算不是正君,也是侧君,一经入选也算一步登天了,谁见了你不口称千岁,倒头就拜,真是无限风光啊,你还想些什么?”
子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真是这么想的么?你真认为那就是男人最好的命运了?”
阮清一阵心虚,她哪里知道什么是男人最好的命运,信口胡掰罢了。
子非冷笑,“你真个口是心非的人,心里其实很不屑,可面上却说的冠冕堂皇,你真的很虚伪,你知道不知道。”说完,一转身,连招呼也不打就生气的走了。
阮清一时失笑,她怎么就得罪他了。听到金钟奏响,知道晚会开始了,在花园内搜索到母亲的身影,便向她走去。没几步,却感到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似的,四下看了一下,并无一个相熟的人,摇摇头跟着母亲步入大殿。
这是阮清第一次见到女帝金紫衣,原本的想象里,她就是一个小孩子,可今日一看,立刻知道自己的想法错的离谱。只见金紫衣身材高挑,四肢修长,长的是国色天香,身穿着明黄色的描龙绣凤的皇袍,戴一顶镶满了翡翠珠宝的黄金冠,面带微笑,看上去年龄虽轻却丝毫不显稚气,反而让人感到她相当的成熟老练,最让人注意的是她的一双丹凤眼,虽是微笑的看着你,却让你不由感到有很大的压力,阮清心想也许这就是帝王身上的特质吧,不怒而威,自让人心里生出惧意。
最让阮清惊讶的是,她居然看到了阮雪,阮雪侧立在金紫衣的下手,身穿着雪白色的长衫,像个就要翩然而去的仙子。
远远的金紫衣低头对阮雪说了句什么,阮雪欠身走了下来,站在大殿正中,朗声道“女帝有旨,庆春会正式开始,请各位大人按原先定好的秩序让各位公子依次上前表演。”
阮清看看姐姐,只觉得她比上次自己见时更加瘦了,而且,眉宇之间那摸轻愁似有若无的总是闪现。她心里暗奇,想起上次两人一起喝酒时她暧昧的话,打定主意,这次定要看看,姐姐喜欢的人是哪一个。
按座次坐好,金钟又响,“庆春会”正式开始了,一时笙乐齐鸣,曲调优美。最先出场的是《仙曲霓裳》,舞者全是官宦家能歌善舞的公子们,他们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方能入围的。只见清一色金色步摇冠,上衣白色羽衣,下身各色的淡彩色衣琚,舞姿轻盈柔曼,其中以为首那人跳的最好,只见他身形纤瘦,肌肤吹弹可破,脸上微微透出轻盈的光,朱唇呈现出明媚润泽的樱桃色,一副欲语还羞的模样。一时众人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殿上的那摸倩影,都猜测女帝肯定会第一个赏赐他一柄玉如意。
果然一曲毕了,女帝微微颌首,只见阮雪波澜不惊的上前“赐兵部侍郎许云之子许言;玉如意一柄。”一时,殿内众人有人羡慕、有人嫉妒,真是千人千面。
第 46 章
稍停,第二支舞蹈又开始了,可是明显得可以看出这群人不如前支舞蹈里的人出色,果然,一曲完毕,没有一人获得赏赐。阮清也看的甚是没趣,四下环顾打量起前来参加晚会的人们,只见穿红色衣饰的是兵部的官员,穿蓝色是吏部的官员,穿绿色的是军部的官员,穿紫衣的是户部的官员,座次是分好了的,按官阶大小分前后,阮清的母亲是丞相,位次最靠前,也是离殿前最近的地方。阮清只顾四下打量,蓦地,只觉有一双火辣辣的目光,从穿色红色服侍的人群里射来,待去看时,那人却把视线转开,阮清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到底是谁在看自己。
正胡思乱想之际,殿上舞蹈的展示已经结束,下一场是技艺演奏的展示,每位公子的表演时间很短,只有一刻钟,那么要想出彩,不光要技艺娴熟还要选曲得当,否则很块就会被人忘记他前面演的是什么。先出场的一位小公子有些紧张,吹笛子的时候居然破了一个音,一时吓的呆呆的怔在了那里,殿外可能是他的母亲则急的汗如雨下,女帝居然没有生气,唤了一个小宫奴,将他领了下去,众人看向他时便都有些同情,知道他肯定是入选不了的了。
阮清这会儿都有些审美疲劳了,美男子是一个接一个的上场,初时心里还品论一番,过后,就不再有兴趣,要不是没有一个退场的人,她早就离席回家了。
终于又挨完了一场演奏的比试,可女帝并没有再赐玉如意。
接下来是书画的演示,书画的演示是和曲艺演示同时进行的,因为作画需要的时间长些,于是便在曲艺之后拿出作品,一时间,只见十几个小宫奴依次上前,将公子们方才所画所写铺陈开来,让众人品论,画的无非是写意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