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头狼勉强算山野异兽,常活跃在深山密林中,因体格大如小牛犊般,胃口大故而贪食。
猎食时间占大部,不喜腐肉,其利爪异于狼爪,酷似虎爪,常猎山鹿马鹿等中大型素食野物,偶尔猎杀山猪山狼等猛物。
是求活于山中的采药客,樵夫,猎户的噩梦。
敢与猛虎抢食搏斗,胜负大多六四开。山君无奈啊,驴头狼总是群狼斗单虎,太不讲江湖规矩。
书生意气太重,竟然敢单挑驴头狼,它们可是心性狡诈无比,酷爱声东击西,群攻的。
早些年间,陈掌事还是小陈时,跟队途中“有幸”遇到过一回,庆幸的是货行的少东家亦跟队,有一帮“高手”护身才脱险。
两头牛犊大的驴头狼被刀箭群殴,就那还伤残了三位护院,狼皮被剥好做成一件大氅,所幸少东家只是受些惊吓无大碍,平安到家后,乐得东家给整队都添份压惊大礼。
如今小陈熬成老陈,往日那恶狼凶残模样历历在目,更将这恐惧暗暗藏在心底深处。
麻子悄步来到转弯的狭道儿上方,藏在一株从石壁伸出身子的老松上。在枝丫间隙看到远处三头毛色灰蒙蒙的巨狼,驴头驴耳朵狼身,那细长腿上的利爪还能张缩,颈后竟然有一丛深黑的鬃毛,尾巴粗长,身上有条状的暗纹。
草,这不就是他老家那边山民常吹嘘的马老虎,花斑虎嘛。
“张小相公,我们来了,掌事的不放心你,有我俩在,您放心,百步之内定能射杀此獠。”两弓手也爬上老松,凑一起探望。
“哎哟卧槽,个儿这么大,跟头毛驴儿一般大,娘哟,那大爪子还能张开,哥咋整?”弓手一惊叹道。
“嘘,闭嘴,别惊扰它们。”弓手二狠狠的盯了下兄弟,到底还是当哥的稳重。
“张小相公,咋办,要不还是听掌事的,待它们吃饱离开咱再过去。”弓手二劝道。
“你们的手上的强弓是几石的?可有铁箭?”麻子回头看到两弓手也挤过来,老松稳稳微摆。
“王哥手里是二石六斗,我手里是二石二斗,铁筋箭三支。”弓手一回道。
“足矣,给我,两位哥哥且帮我打点看着,让下方的诸位哥哥藏好了。”麻子接过大弓,试了试,搭上铁筋箭瞄向远处的几头驴货。
“张小相公,要不还是再等等吧,吃饱后的猛兽凶性没那么大,许是离去了呢。”弓手二再劝道。
“小弟略懂弓马,瞧好吧。”麻子享受了大半路的贴心照拂,有心帮下骡马队,但更见不得枉死者在自己眼跟前儿被葬于兽腹。
咻呜。。。
铁筋箭属于重箭,箭啸声太大,容易惊扰敌人或是猛兽,非紧急不可动用,麻子一手拉弓满月一手持箭射向一头稍微离群的低头进食驴头狼的头部。
铁箭触地溅起火星子,深深插在驴头狼的一侧的土石地中,只留得两寸长的箭羽。
方才驴头狼被异响吓了一跳,猛地一蹲身抬头四望警视。
麻子瞄的是低头的驴头狼,警惕的却是另头狼。
射歪了,脱靶。
麻子“没注意”身侧两位弓手大哥的神色,只是紧绷嘴无声的伸手,再次索要铁箭。
给。
三头驴头狼来回游步,寻找危机来源,驴耳朵自由切换方向,嘴里不时发出警戒带威胁的低吼声。
麻子恼羞,深吸一口气,遂屏声静息再次搭箭满月。
咻呜。。。啪。
又脱靶。
“小相公快退,曲二,快,射杀那头体格儿最小的,诸位在旁呼应,护住小相公后退,小心脚下的兽夹布置,快。”弓手大哥抽刀疾呼道。
麻子此刻面皮烧得紧,通红通红的,弃弓,右手甩出最后一枝铁箭,命中正往此方位狂奔的驴头狼一,箭力巨猛,贯穿狼首,一狼殁,更激起余狼血性。
几声凶厉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