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雨也没停,反倒有愈渐愈旺的趋势,戒备森严的宫道笼罩着白朦朦的薄雾,一前一后走在其中的两道身影依稀可辨。
引路宫婢腰背微弓小心翼翼走在前面,提着裙角频繁看向脚下,似是怕沾到污水。
阎弗撑伞迈着慢悠悠地步伐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微风裹挟丝丝沁凉的斜雨混着稀薄晨雾打湿了猩红裙摆,乱了束发的红菱带。
尚未踏入寝殿,缇吻的声音便从殿内传了出来:“王兄怎么会中毒?”
阎弗收伞入内殿,负责带路的宫婢贴心关紧殿门。
大祭司的到来惹得众人齐齐注目,阎弗转眸扫了一眼,天奢生机已断,面容青紫,正毫无生息地躺在床榻上。
“来人,看座。”缇吻握着兄长的手掌,面容哀切。
“继续说。”狄婪神情烦躁,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打了个措手不及。
“……紫阎罗这种毒草需要长时间服用,待毒素慢慢积累到宿主承受不住的地步彻底爆发,观王上的面相至少服用了一年。”巫医在众人注视下战战兢兢开口。
“诸位都听到了,对此有什么看法?”缇吻整理好情绪转身面向众人。
“这世人的所作所为皆逃不开一个“利”字,凶手这么做必定有利可图,如果单单为了杀人为什么不选择即刻毙命的毒,反而要冒着风险下慢性毒药。”桑筹反复拨弄金算盘,眼神闪烁,不知心底打什么算盘:“或许凶手要杀的不是王上,而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
桑筹心里其实有两个值得怀疑的人选,一个是宗隐,一个是缇吻,可哪个他都不想彻底得罪,因为一个得罪不起,一个不能得罪,照这样看来天奢的死又是笔糊涂账。
“紫阎罗是本地的毒草?”狄婪若有所思。
“是生长在西域的毒草。”巫医解释道。
“宣政大人的意思是凶手这么做是打王位的主意?”缇吻容色冷肃。
桑筹摇了摇头,不肯再多言。
这个老狐狸,分明察觉到了什么却不肯多说,想要明哲保身哪边都不得罪。
“公主,典鸧将军求见。”这时下人来报,拉回了缇吻的思绪。
阎弗眸生异色,她讨厌脱离掌控的事情发生。
“请进来。”缇吻忧心情况有变,不由得瞥了眼靠着柱子沉默不语的裴狱,如果可以她更想看的是宗隐。
一身戎装的典鸧大踏步走进来给缇吻行礼。
“将军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回城,莫非收到了什么风声?”缇吻语含两层意思,一来暗指典鸧在天奢身边埋下了眼线,二来指他跟天奢中毒之事有关。
“臣奉王上之命率领军匠司众将士回城。”典鸧阴沉着脸:“没想到王上会…”
“将军可知王兄召你回城的原因?”缇吻追问。
“王上在信中提到碧晨帝国、圣心帝国以及含光帝国都派了人手潜入王城,叫臣回城多一份保障。”典鸧默默举目四扫,发现没了多余座位,只好站着回话。
喜欢九千岁之皇权请大家收藏:(www。cwzww。com)九千岁之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