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拂着温热的面庞,安静的房间内,一双高高举起的手,在气急之下落在了那张倔强的脸上,白胜男双唇颤抖,半晌才说出一句怒气冲冲却柔软的话。
“她已经死了,你还要追着她去吗?”
花郎没有救活李萍萍,甚至主动放弃了对她的医治,而在他宣布放弃后不足半个时辰,再未醒来的李萍萍未等御医赶来,便停止了呼吸。
“她死了,臣也要与她成冥婚!”
“你为什么这样固执!”
在白胜男视线霸道的压制下,薛川只觉得浑身的精气好像已被抽干,他泄了力气,双肩下垂,无助的低吟着,“因为我欠她的。”
“你说,你欠她什么了!朕替你还不行吗?你到底要朕怎样才肯放弃求死的挣扎!你告诉朕!”
空洞的眸子盯着白胜男盛怒又无奈的样子,薛川忽然呕了一口鲜血,便在白胜男的焦灼呼唤中昏了过去。
“传太医!命太医院今日所有当值太医都到侍卫廊来!违者,斩!”
帝王之怒,多涉生死。
接了御令的太医们不敢迟疑,拎着药箱三步并作两步朝着侍卫廊狂奔,所见之宫人无不诧异,并对需要救命之人是谁窃窃私语的猜测着。
“回陛下,薛大人是愁思郁结和急火攻心导致的昏迷,不碍事,容臣为之下几针,再吃上几副药就能缓解。”
涉及薛川的事,白胜男不敢马虎。她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其他太医,冷声道,“你们几个一起看看,薛川有什么不适,尽管坦言,不许遮遮掩掩。”
“是,是,陛下。”
今日值守的太医多是老者,他们一向知道陛下身边有个薛侍卫极其受宠,并且盛传薛侍卫是陛下内定的后妃之一,如今见陛下对他如此看重,难免心生担忧,生怕一个不小心砸了自己的招牌。
“回禀陛下,臣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
从人群里挤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他生了一副眉清目秀的样子,眼底却异常清冷,几无感情般如冰如霜。
“许澜,陛下面前,不要口无遮拦!”
“别拦着,让他说。”
身前的双手易了位置交叠,白胜男听太医们禀告薛川并无性命之忧后,没有了刚刚的紧张,此刻饶有兴趣的昵着这个胆大的新人。
“启禀陛下,薛大人身上的旧伤很多,这也是导致他突发呕血的原因之一。若陛下想根治薛大人的疾病,银针和汤药都不是最佳的方法。”许澜昵了一眼陛下,继续道,“名贵的药材煎服自然是需要的,但慢养才能除根本。”
“你的意见确实和其他人不太相同,朕记下了。”白胜男昵着他,道,“好了,既然薛大人已无大碍,诸位悬着的心也可以落下。你叫许澜是吧?”
“是的,陛下。”
出身医学世家的许澜,虽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理,却不愿与之苟同。他依仗着高超的医术,素来不卑不亢。
“你们该下针的下针,该开药的开药,许澜你过来,朕问你几句。”
把李萍萍的病症与之描述一番,白胜男细细询问这样的病情为何会持续加重、为何会在昏厥后才暴毙。许澜认真的听着她的描述,就病情和病人的状态进行了询问后得出了一个令人诧异的结论:该病人并非自然死亡,而是被人下了毒,最后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