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前,皇上斩杀的那批礼部官员,打头的侍郎郑新川就是钱老爷子的门生。
弹劾贵妃还敢这般有恃无恐的,若不是背后有人支持,他一小小侍郎,能掀起什么风浪。
可见,钱家仗着天子的愧疚与太子母家的身份,肉眼可见地膨胀自大。
若这时,再叫太子做了大晋太傅的女婿。
明摆着钱家就与其绑在一起。
届时,谁又能保证钱家没有僭越之心,子孙后代都是成器的,不会给太子未来留下隐患?
所以,她与太子之事,重臣会反对,皇上也不会同意,贵妃更不可能乐见其成。
注定不可的事,就要及时止损,以免飞蛾扑火,伤人伤己。
“臣女已选好了书籍,付了银子便要回家去,就不再停留了。”
“臣女告退。”
“闻来!”他急急地出声叫住,怕她不听执意要走,又上前想要拉她。
闻来闪向一边,躲开了他的手。
“殿下请自重。”
“我…对不起,我以为你要走,一时心急……”
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但真的做不到看她离去。
他还未与她表明心迹。
“来来,自太傅做我的老师,尔来已近十年。”
“你我也差不多相识了这么久。”
要说明心意,还有些脸热,面上显出不太明显的可疑红晕。
“小时候,第一次见着你,就觉得熟悉。明明才认识,却生出了想要与你做朋友的心思。”
“后来,因为去府上请教太傅,也能偶尔与你相遇。”
“每每相见,我都很高兴。后来也常常期待下一次去求教太傅的日子。”
“但也不能每次都见着。”他回忆起那时的窘态,还觉好笑。
“若幸运些见着,便好几日都会为此而心情愉悦。越母妃心细如发,她总会及时察觉我的情绪,却不点破。”
闻来听到“越母妃”三个字,才稍微有些波澜。
原来,娘是这样好的人,对太子也能极尽周到。不苛待,不漠视。
“若不幸运,也会沮丧。但想到还有下次,下一次定能见着,就很快又恢复了心情。”
讲明心意由来,他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说出最想说的话。
“来来,你可以做我的太子妃吗?”
语气夹杂诚恳、小心、期待和试探。
闻来想,她是个善良实诚的姑娘。就算拒绝,也该说清楚的。
“太子殿下,臣女就不说些配不上你这样的场面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