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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鲁智深下了桃花山,投路东行,从早上到傍晚,快步行了约有百十里地,难免劳累不堪,又所带酒肉干粮都已吃尽,腹中实在饥渴难捱。可是,这一路上久不见人烟,就连乡野茅舍也不见一座,他想找地方打尖也没个去处。
眼看着红日渐渐西沉,鲁智深心中越着急了,但又无他法,他只得挨着饿往前赶路。
约莫又行了三五里路,鲁智深来到一座桥边,腿脚酸乏,再也走不动了,他只好坐在桥墩上歇息。也亏得他耳朵灵便,微风扫来,竟叫他听得丝丝铃铎声响――他当即跟打了鸡血似的,跳将起来,探头四下张望。
这张头一望,果然是万般惊喜,但见不远处好一座大山,松林茂密,郁郁葱葱。更叫他兴奋的是,半山腰间隐约还探出一个雕梁屋角来,在落日的余辉里显得异常美丽,也更觉得隐秘了,仿若与世隔绝的圣地。
“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猛然间甩手在自己臀间抽了一把,鲁智深禁不住大笑起来。他料想,那不是寺院便是宫观,正是好个去处,心中高兴,他脚下也有了劲力,拔腿便飞奔而去……
径到山脚下,只见一条小路蜿蜒到山里,鲁智深取路而上,脚步轻快,如履平地。大约行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来得山门前,看那门梁之上有一旧牌匾,歪歪斜斜地挂着,隐隐可见四个金漆大字:瓦罐之寺。
当然,鲁智深识不得字,他只顾一头钻进门去。可是,等他放眼望去,见到的却是一座破败的寺院,风吹过,还隐隐传来铎铃之声,感觉那般凄冷。顿时间,他心里凉了半截……
此刻,夕阳西沉,天色已暗,不时还传来一两声老鸦的嘶叫,让这深山孤寺显得更加阴森了。“好一座宝刹如何变得这般破败?”缓缓走了几步,鲁智深止不住暗道,觉得可惜了。
在院中四下探看了一番,鲁智深便投知客寮来了。谁料他近身看时,知客寮的大门早已不翼而飞,四周墙壁也都溃倒了,里间的椅子柜子更加破烂不堪,没一样好的。
又来得方丈室门前,只见门上挂着一把锁,锁上落满了燕雀的粪便,地上更是一片狼藉。
“嗵――”鲁智深使力将禅杖往地上一戳,大声喊道:“有人在么?……有人在么?”可是叫了半天,也没人吱应一声,就连个鬼影儿也没有。
七转八转,鲁智深又来到后院香积厨,一看锅都没了,灶台也塌了半边,心里不免更加气愤,禁不住大骂:“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人都没有!”见监斋使者的佛像尚算完好,他忙双手合十,弯腰拜了拜。
取下包袱放在佛像脚下,鲁智深只提了禅杖,又四处寻找。
待寻到厨房后面的一间小屋,却见几个老和尚坐在地上,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毫无血色,仿若干尸一般。鲁智深见了,好不气愤,上前便大声喝道:“你这些个大和尚好生无礼,洒家在外面唤了半日,也没人吱应一声,都哑巴了啊!”
一个老和尚忙道:“你是哪来的和尚?莫要这般大声!”
“洒家是五台山来的僧人,”鲁智深道:“路经此地,见天色已晚,特来贵寺挂单投宿,讨顿斋饭吃吃……”
老和尚道:“我等几个三五天不曾有饭下肚了,哪里有饭讨与你吃?――快些走开!”
鲁智深没有多想,只道是老和尚小气,不肯给他饭吃,所以忙陪着笑道:“洒家赶了一天的路,腹中饥渴,你们没有饭,胡乱给俺吃些粥也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双手合十道:“你是五台山活佛处来的高僧,敝寺本应好好招待,无奈寺中并无一粒斋粮,因此不能招待贵客,还请贵客早早下山,另寻他处挂单。”
“胡说!”鲁智深怒了,大声吼道:“偌大一座寺院,如何就没有斋粮?分明是故意欺俺,不肯与洒家吃一些,好生小气!”
老和尚道:“不敢欺瞒贵客,原本我寺里也有许多田产,香火旺盛,不愁斋粮。只因来了一个云游的和尚,还有一个道人,他们二人武艺了得,将寺中僧人好一顿毒打,住持长老与他们争执,也叫他们活活打死了。寺里僧众因惧怕他们,走的走、散得散,只剩下我等几个老家伙,就快饿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吃食?……”
“一个云游来的和尚,再加上一个道人,他们有何本事,胆敢如此妄为?”鲁智深忙道:“――你等为何不去官府告他们?”
“贵客有所不知,此地偏远,官府从不过问,即便官军来了也禁不得啊!”老和尚摇着头道:“那和尚跟道人又会功夫,杀人不眨眼,我等年老无力,如何敢与他们争斗?”
鲁智深道:“那二人是何来头,可有甚名号没有?”
老和尚听了这般一问,心下一惊,浑身都颤栗了一下,他慌忙抬头四下看看,见没得别人在旁偷听,方才凑到鲁智深耳边小声说道:“那和尚本名姓‘崔’,法号‘道成’,绰号唤做‘生铁佛’;那道人姓‘邱’名‘小乙’,因为轻功了得,能飞檐走壁,所以被人唤做‘飞天夜叉’。此二人凶狠残暴,杀人不眨眼,全然没有出家人模样,倒像是土匪强贼……”
“这两个恶人现在藏身何处?”鲁智深又道:“真真气煞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