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过了十月,北方冷得就快了。一旦泥土开始上冻,这么多人远行会不便,必须得走了。
&esp;&esp;沈音沐的伤好的很快。毕竟男人的子宫不过是个外挂器官,不像女子若是做了摘宫手术,会影响荷尔蒙等诸多因素。这手术对他来说,就好像割去了第六根指头,没有后遗症。
&esp;&esp;这日黎明,城门才开,奔出一队队快马,快马后面是一辆辆比寻常车大很多的的大篷车驶出了盛京城,有人估计这是雁驸马出京去边城。就算这么猜测,人家大篷车严严实实,啥也看不到,很多百姓只好虔诚地站好,行注目礼。
&esp;&esp;这天下,女人代孕,前所未闻,可御医署集体会诊,确定了这件事。
&esp;&esp;一直抱着自己小肉球的沈音沐是彻底清醒了,是他亲手把孕果肉珠种进了妻主的身体里。
&esp;&esp;整个过程异常艰辛,她一次次叫唤,就是那里,对啦,对啦。
&esp;&esp;次次都被你顶到底~~,那地方你不是应该比谁都清楚吗?要不要再感受一下?
&esp;&esp;这个时候手不能软!要快~要快!
&esp;&esp;做医生的女子太彪悍!次次都把他说的满头大汗,眼珠充血,总算是成功了!
&esp;&esp;这是他一生中最最感动的时刻,而妻主却衷心感谢他的信任。
&esp;&esp;车行盛京城十里的长亭处,天禧帝扶着大伴伴的手下了车,发现皇君早已到了。
&esp;&esp;雁洛兮等人齐齐下了大篷车,与帝王和皇君作别。
&esp;&esp;此去经年,归期不定。
&esp;&esp;天禧帝背着手,看旭日初升,听晨鸟欢歌,自己最欣赏的女婿,并不喜欢京城的享乐。
&esp;&esp;翰林大儒邱祭酒,庄重递上精装版《论语》:“教化乃万族归心,天下一统的根本。”
&esp;&esp;雁洛兮躬身接过:“学生定谨遵先生教诲,广开蒙学。”
&esp;&esp;工部尚书递过西勒、杰列克、康堆林、哈拉和四座草原大城的舆图,及工匠分布图,握住雁洛兮的手悄声道:“雁大人说的科技强国,本官深以为意。草原各部掳走了许多我蓝盛的工匠,雁大人若能救,就尽量救些回来,这些图就是她们冒死送回来的。”
&esp;&esp;皇君第一次以无限慈爱的眼光看着她,抬手摸了摸雁洛兮的脸,嘱咐儿子道:“淳儿要照顾好你妻主!虽说她是神医,但更是个孕妇……煌煌汗青,有史第一人。”
&esp;&esp;沈音沐拼命点头,与皇君拉着手哭了一会。
&esp;&esp;雁洛兮逐一与沈言,纨绔们告别,大篷车队便再次启程。
&esp;&esp;小太阳升起,便有乡下老农们赶着驴,从无数岔路上汇集到官道上,奔去城里挣口吃喝。
&esp;&esp;看着远去的大篷车,从帝王到纨绔,众人心中便莫名嫉妒起,农人这种繁忙却简单悠闲来了。希望所有离别,可以护住这些人,能够继续这样的生活吧!
&esp;&esp;“阿爹,好好保重!等女儿杀完胡匪,回来孝敬您!”
&esp;&esp;一骑绝尘停住,魏大妞翻身下马,给了大伴伴一个紧紧的拥抱,她磕了头拜别。大伴伴扶她起来手都是抖的,他这才有了亲人,还未承欢膝下几天,这些孩子就……看到大妞傻乎乎的笑脸,真是扯着肝肠疼了起来。
&esp;&esp;“我孩安心,你傻,多听你家庄主的话!把咱家的孙子孙女们照顾好。”
&esp;&esp;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大伴伴缓缓哈出一口气。皇君也没怪大妞不懂规矩,摸下她的头发,又拍拍她的肩膀,问道:“你这丫头怎么落后了?”
&esp;&esp;“启禀皇君,我去取训练好的一批狼狗,很快就能追上了。”话一说完,只见几辆大车上全是铁笼子,关着一条条大黑狗,眼里冒着森森绿光,比狼看着还渗人。
&esp;&esp;皇君的心一下就落到了心里,自家的驸马,是个做事极有成算的人。
&esp;&esp;大篷车队一路向西北行驶,越走人烟越少,来到一处大湖处,天已近黄昏。
&esp;&esp;车队停住,在一处高地安营扎寨。也许是怀孕让人嗜睡,这一路,雁洛兮在车里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天。下得车来,她四处转转,吩咐大妞:“东边树林多,营地要躲开,把铁笼车挡在那边。”
&esp;&esp;沈音沐手术才愈,身子也弱,陪着妻主睡了一路,终于觉得饿了,想要去吃东西,雁洛兮立即满血复活:“我去做。”
&esp;&esp;沈音沐拉住人,拢在怀里,给她整整衣领,整整袖子,假掸了些灰,声音极轻道:“哪里就需要你动手了,带了一车厨师呢。可有什么不想吃,或特别想吃的?淳儿去给妻主准备。”
&esp;&esp;现在妻主怀着孕,他必须担起‘大男人’保护妻女的责任。雁洛兮轻拍了拍他满是担忧的脸蛋儿,笑道:“躺了一天,我们先遛遛,活动一下腿脚再说吃喝。”
&esp;&esp;这时孙辽已经带人挖好了坑,燃起篝火开始烤全羊,孩子们欢呼着围着火堆又跳又唱。
&esp;&esp;雁洛兮的帐子第一个搭好,她溜达完,坐到帐前的椅子上喝茶,手指轻轻拈弄着茶杯,一缕木槿的香气,和着清冽的茶味,极难品出来。
&esp;&esp;她冲夫郎一笑:“阿音,还是用舒孕粉沏茶,对我俩的身体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