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时间,程雅勤的工厂又被推上了风尖浪口,本来污染废弃物是不允许直接排入地下或者河水里的,必须要经过几道排污处理,这是现在每个开工厂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当然知道归知道,运作起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很多企业嫌污染物的排放处理麻烦,毕竟这也会分摊到产品的成本中,老板没那么多为国为人民的意识,只管自己腰包里的钱,便买了排污处理设备做样子,检查的时候安上,不检查的时候就摆那儿放着,很多工厂是这么做的,程雅勤的工厂自然也是这么做的。
&esp;&esp;只是化纤污染的处理设备不方便拿来拿去,于是工厂里的设备也就安装着,只是不通电不用而已。
&esp;&esp;这次好了,黎夜神不知鬼不觉要搞程雅勤,刚好借着“污染”的东风,好好弄了她一把。
&esp;&esp;先是专栏报道,接着是本地的民生新闻频道做节目,从程雅勤工厂外面的河里弄了一试管水,交给水质测检部门去检验,新闻里直接把仪器检测的各种污染数据都报道了出来,并且直言工厂可能没有使用排污系统。本来这种报道出来也就是工商部门要求整顿排污系统而已再罚点钱而已,但这一次却闹得很大,大约是受了临时px项目的影响,本地市民竟然也被鼓动着开始反污染,纷纷举着牌子聚集到程雅勤工厂前讨说法。
&esp;&esp;本来当地新官上任三把火就已经拿了程雅勤的工厂开刀,结果这次这工厂还影响了当地的维稳,简直就是直接撞在有关部门的枪口上,不处理他处理谁!
&esp;&esp;于是好不容被欧风拉了一把的工厂,就这样又遭遇了一击中创,甚至面临着破产的危机。
&esp;&esp;这半个月里程雅勤又是焦头烂额,通关系打招呼,可她发现这次关系通不上去了,招呼也打不到了,甚至因为聚集反污染工厂的事情,工厂的厂房玻璃开始在半夜被频繁敲碎,厂房里的纺织品无缘无故受潮,原材料要么丢失要么被水泼得废弃没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像掀翻起的海浪一般把程雅勤弄得焦头烂额。资金到最后再也周转不过来,贷款也批不下来,资金链一段,厂子就算是彻底完了。
&esp;&esp;最后,在欧风的劝说下,程雅勤才勉强同意破产清算。其实程雅勤如果自己垫钱的话,资金链还是可以接上,厂子勉强还是能够运作下去的,只是欧风思前想后觉得这厂子尾大不掉,还是扔掉算了,没必要再留着了。
&esp;&esp;一直到这里,黎夜和单岩都没有吭声出面过,直到程雅勤开始申请破产结算,黎夜突然跳了出来,愿意花钱购赎这家工厂,设备机器厂房材料甚至是挤压的货物,就连岗位上的所有员工都无需离开,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换了一个老板而已。
&esp;&esp;程雅勤这才后知后觉中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从单岩离开又回来开始,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开始不对劲了!!可现在才发现已经太晚了,程雅勤的钱亏空太多,贷款申请不下来,厂子只能盘出去,她没有其他选择。
&esp;&esp;程雅勤问欧风该怎么办,欧风却只是沉默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只能破产清算再卖给黎夜了,你也没有其他选择。”
&esp;&esp;程雅勤大声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做什么!!”
&esp;&esp;程雅勤的事业彻底崩蹋,但她还有单氏集团的公司分红以及遗产信托基金每月分下的钱,支撑她奢侈的生活绰绰有余了,但谁都知道,对于一向事业心极重的女人来说,搞垮她的事业已经对她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esp;&esp;程雅勤在公司刚刚申请破产的初期便病倒了,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才出来,欧风偶尔来看她,单立娇没有来过一次,单立行不知道她住院了,现在整天躲在房间里打游戏沉迷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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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单立娇倒是忙得乐呵,听说单岩暴躁得把欧风和程雅勤赶出了单家,乐呵死了,
&esp;&esp;谁也不知道光鲜的外表之下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虚情假意。
&esp;&esp;慈善拍卖会当天,程雅勤并没有领情穿单岩送给她的那套礼服,她画了淡妆什么首饰都没有戴,参加了当日的拍卖会晚宴。
&esp;&esp;其实不少名流乐善好施喜欢参加这种慈善拍卖会,一方面是他们可以用钱换来一个慈善的好名声,另外一方面是这种场合可以结交到不少他们想结交的人,以此扩大自己的人脉圈子。
&esp;&esp;这个慈善晚宴可比在山庄里举行的晚宴要低调的多,没有邀请媒体,所有当晚的照片和视屏都是单家自己的,回头有媒体需要的单家就挑几张出来给他们发个新闻稿。
&esp;&esp;拍卖会方单家请了很出名的红玉做中间放,首饰名画的起拍价格都由他们来定,拍卖师也是红玉的首席,一场拍卖会下来,名包名表名画都卖了不少价钱,还有程雅勤的一些时装,虽然是穿过的也没有买了会去穿,但是秉着人道主义的精神,还是有人愿意买了做慈善。
&esp;&esp;一场拍卖会下来从开始到结束整整两个多小时,这两个多小时里程雅勤惯常保持自己的雍容,面色淡然坐在下方,有人拍下了东西就跟着鼓鼓掌,一副大义凛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女中豪杰样子,心里却在死命朝下滴血。
&esp;&esp;单立娇从头到尾憋笑都要憋疯了,跟在后面鼓掌,手都拍红了,唐晓山在旁边拿手肘捅捅她:“哎,你好歹克制一下,需要表现得这么激动么?”
&esp;&esp;单立娇道:“能不激动能不激动么?你不是女人不能理解的,随便哪个女人,自己的东西被这么拍卖掉,心里肯定都要气疯了。”
&esp;&esp;唐晓山翻个白眼儿,心想着那你也不能表现得这么亢奋激动啊。
&esp;&esp;当天的拍卖会之后并没有晚宴,结束之后参加的名流们便纷纷离开,程雅勤坐在那里突然发现一件事情,这个以她的名义举办的拍卖会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和她打招呼,所有人都好像有意无意在忽视她,一结束就全部都离开了。
&esp;&esp;程雅勤坐在那里,一开始有点恍惚的想到底是为什么,她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会这样?对外她还是单立娇的妈妈单明易的寡妻,她在单家还是有位子的,为什么那些人都不和她打招呼,程雅勤想不通,可当她的视线一调转落在隔着一条楼道的对面嘉宾位时她才突然恍惚间明白,单立娇和单岩坐在一起,欧风出差没有参加,她是一个人坐在这里的!!
&esp;&esp;程雅勤愕然愣住,很快惊恐起来,她怎么会坐在这里?她为什么没有和单立娇他们坐在一起?仔细回想进门时入座的场景,对啊,是有人引她过来坐的,可她当时完全沉浸在昂头挺胸做出一副不可侵犯的高贵样了,这两个多小时里也都在努力让自己维持一个贵妇的气度,根本没来得及去观察自己到底是和谁坐在一起的。
&esp;&esp;程雅勤想到这里心中懊恼起来,名流是最会看人眼色的最有眼里见识的,这个阶层随时都有这样那样的变动随时都肯能需要重新洗牌战队,而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知不觉中被这个阶层的众多人给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