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文小说

第9部分（第2页）

“Harry，对我说话的时候眼睛要看着我。”

Harry乖乖地踩进陷阱里，看进Draco染成金色的头发后的灰蓝色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看到圆框眼镜后自己的祖母绿眼睛。Draco的眼睛很深，从以前就一直是这样，而现在，随着阅历的丰富越来越深沉幽邃，但Harry却可以清楚地明白其中的意思。因为他知道，那眼里有他，那眼里写满了Draco对他的爱，那眼睛就和他的一样，让他迷失其中。

Draco顽皮地伸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Harry的嘴唇，被冰水夺去了温度之下掩藏着血液的温暖。Harry震了一下，这才意识到Draco的动作充满了挑逗意味。他以为Draco会吻他，Draco的确这样做了，但是在拿过Harry手里的矿泉水并喝了一口之后。凉爽的水中是Draco火热的舌，与他的纠缠不休，口腔不能承接的水顺着嘴角一路滑过脖颈直到胸口，激起一阵战栗。

Draco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双手撑在Harry身体两侧禁锢住他，吻着Harry，让他陷进了单人沙发的深处（PS，那是真皮沙发！）。细细地舔过贝齿和牙床，粗糙的舌头表面，诱人的舌尖，直到唇齿间全是彼此的味道和喘息。慢慢退出来，吸入空气，一边描绘着唇形、嘴角。

Harry的眼镜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摘掉了，但靠得这么近，他还是能清楚地看到Draco眼中的欲望，积淀了许久，蓬勃欲出。Draco没有进行下一步更深入的动作，Harry知道那是他的体贴，他在等他的应允，所以他只是吻着自己的唇、脸郏、鼻尖、眉毛和眼角，然后用那种浓到化不开的眼神盯着他，一直一直看进他的心里。

天很热，身体也很热，热到快要烧起来了，所以，为什么不呢？

手攀上了Draco的手臂，到肩膀，第一次主动靠近，第一次主动吻上Draco的唇，那滋味是如此美妙，像瞬间融化在嘴里的中华街的棉花糖（不是店里一个一个的那种，是以前街上的小摊卖的那种像棉絮一样的啊）。他想变得和Draco一样，用裸露的肌肤感受彼此的身体，他想要更多的吻，想要比吻更多的……

Draco满足了他，把他抱到边上另一张长沙发上，褪去他的上衣，让他们的胸膛彼此紧贴着。手指像弹奏着钢琴一样在Harry的身上游走，点燃越来越多的火焰。

窗外，午后的明亮阳光被乌云全部掩盖，暗得就像黑夜一般。可是即使没有光线，他们也能知道对方的所在。唇轻轻重重地在光滑细致的肌肤上留下属于自己的艳红印记，一点点下移，一点点靠近身体的中心。Draco的手滑进裤腰的时候，Harry紧张地喘着气，惶恐着，又期待着。然后，那种被包裹被掌握的感觉，让人疯狂，Harry觉得有什么开始不受控制，黑暗的，强大的，几乎被他遗忘的！

Draco突然僵住，如果Harry还不能在混乱中分清那失控的什么，他却已经非常明白了，那是Voldemort的力量，被封锁在Harry体内的黑暗魔力，却在Harry情绪失控的时候爆发了出来。虽然被压制着不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百的力量，但那种混乱的魔法的撞击他太清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Harry会有危险，而他曾经的努力也全都会白费了。

一道闪电，惨白地照亮了房间，让那些吻痕像苍白雪地上干涸的血迹一般触目惊心。然后是震雷，紧接着滂沱的大雨。就像被当头浇了一桶冰水，所有的热情火苗瞬间熄灭。

Harry瞪大了眼睛，一旦他清醒过来，所以的魔法撞击就全部停止了。雨唰唰地下着，毫不留情地冲刷着万物，也包括他们的心。Draco的头靠在Harry的颈窝，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与恐惧。

是雨打进来了吗？为什么脸上湿湿的，还如此苦涩？雨还在下着，天空却渐渐明亮。Harry抬起汗湿的手臂挡在眼睛前，只感到更多的水从眼里涌出来，他比Draco抖得更厉害。

艰难地撑起身体坐起来，不敢看Draco，更不敢看他的眼睛。

“……Harry……”

空洞凌乱的脚步重重撞击着Draco的心脏，这次Harry怕是要缩到他最后的壳里去了吧。

大桶的冰块让房间里冷得像个冰窖，Draco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从此它们还能触摸到吗？还能拥有吗？

终于露出后妈本质的某风穿好防弹衣；戴好防暴头盔

好了；现在大家可以扔板砖了

22

夏天是怎样结束的？看过午后的雷阵雨吗？就像那样，黑云压顶，然后无法承接的雨水就这样唰地全倒了下来，宣泄一般把热气、烦躁全带走了，雨停后也快到晚上了，热也热不起来了。这年的夏天仿佛就在那一场雨中结束了，然后把什么都洗得干干净净的，一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不留。

Harry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来，Draco无数次站在门口想要抬起手来敲门，但手像是有千斤重般，怎么也抬不起来，厚重的红木门就这样把两人隔在了不同的空间里。外面，夏天的最后一场雷雨已经停止，但Draco知道，Harry的心里正下着另一场雨，一场可以淹没一切却洗不掉任何记忆的滂沱大雨。

门的两边，是两个背靠着门席地而坐的人，一个把头埋在膝盖上不停哭泣，比失去父母、教父、朋友、伙伴更伤心，像是要把身体里的水全都哭出来一样，直到喉咙沙哑得再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咽着哽咽着。另一个把头埋在臂弯间，听着越来越弱的哭泣声，感觉心被一把钝刀拉扯着切成一片又一片，那种痛让全身都痉挛了，变成另一种疼痛令身体颤抖不止，比钻心剜骨咒更不堪忍受。

哭声渐渐停止了，但痛苦却并未因此而停止，反而更加深刻，让人忘了饥饿与疲劳。

“Harry……”Draco倚着门轻声呼唤。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呼唤过这个名字，在梦中、在战场上、在格里曼迪街12号、在Malfoy庄园、在双层巴士上，可这是第一次，他觉得叫出这个名字让他如此痛苦。这世上真的有神吗？如果真的存在梅林，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的信徒他的子民？他不是应该佑护他们的吗？可为什么，他们的幸福总在唾手可得的地方破灭？

“Harry……”Malfoy家族的自信去哪里了？似乎自从认识了Harry之后，所谓的自信、自尊都在接受挑战，直到被逼至底线，直到被摔在地上，被自己鄙视，然后重新塑造起来，另一种全新的，带有Harry的色彩的自我。可现在，作为核心的Harry正在一点点破碎，这些又如何能继续存在下去？

“Harry……”声音中带着一点点哭腔，长大后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