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神医?”
“……没。”
“所以,”顾非摊手:“你什么都不知道,要相信我~”
几天后,若原明白了,将信将疑的她就是个傻瓜——在她一推开门就看到小小院子里挤满了身强体壮的跨刀男子时。
满院的人都没注意到她,目光炯炯地盯着负手站在门口的顾非。一个衣着显然比其他人要好的中年男子,大概是领头的人物,向顾非行了一礼,道:“我家少主重病多日,希望神医随在下到普兰岭走一趟,我天沉教必有重谢!”
神——医!若原惊愕地看着顾非,他仿佛觉察到她的目光,转头笑着向她眨了眨眼睛,对中年男子说道:“据说丙灵草独独生长在普兰岭山顶,要想我救你家少主,就要让我到你们普兰岭上头转一圈。”
中年男子忽然变了脸色,普兰岭上头是什么?是历代教主的陵墓所在,岂是外人可随意去的?可是他出来之前教主反复叮嘱一定要把神医找到,他们四处打探,好不容易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他,若是拒绝了这个要求,他肯定不肯和他们回去,想来想去,还是先答应了,带他回天沉教再说。
中年男子当下便答应道:“只要我天沉教能做到,神医的要求自然要应允的,请神医放心。”
顾非满意地点头:“那就走吧。”
中年男子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连道:“好,我们已经为神医备下了马车,请神医随我来。”
顾非走了两步,忽然转身,看向站在门后的若原,笑:“你不是要跟着我吗?”
若原躲在门后听着顾非和那人的一番对话,觉得和这几日逐渐熟悉起来的人忽然就有了距离。少主,天沉教,神医,这些字眼代表的就是江湖,她只在小说和电视剧里了解的江湖,这一切似乎不该和她的生活有什么交集,她看着顾非和那些人离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唤住他,直到顾非扭头,她才一下子轻松起来,推开门跑向顾非。
那帮人看到突然跑出来的若原,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讶之色,中年男子指着若原犹豫道:“这位也要一起去吗……”
顾非抬眼看了他一眼,忽然变得格外冷寒的眼神让男子小心地闭上了嘴,生怕惹得这位大爷一不开心就不跟他们走了。
顾非哼了一声,说:“她自然和我一起去,你有意见?”
中年男子赔笑:“不敢不敢。”
坐在布置得颇为舒适的马车上,若原若有所思地看着顾非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嘛!刚才那人跟你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还有,你是神医?一点都不像嘛。”
“怎么不像了?”顾非笑嘻嘻地问。
“你太年轻了,也没有白胡子。”若原摸着下巴说。
顾非抽抽嘴角:“神医就一定要有胡子吗?”
“白胡子才能体现出其飘然如仙的气质啊,你嘛……”若原看着他撇撇嘴:“要我生病了,肯定不找长成你这样的大夫。”
“是嘛!”被若原一通打击,顾非也不生气,从眼尾斜着看她,嘴角挂着挑逗邪气的笑容,直看得若原浑身不自在,只好认输:“好吧,我错了,你长的这么好看,要是你来给我治病的话,治死我我都不怨你的。”
几天后,若原从马车上跳下来,脚在雪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她拢了拢大衣,冻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这座山就是普兰岭啊?”洁白的雪地反射阳光,亮得刺眼,若原眯着眼抬起头看向被白雪覆盖的普兰岭。
顾非走到她旁边,抓住她的手:“山上路滑,抓紧我。”
领路的男子偷偷看了他们一眼,掠过他们交握的手,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却好一番盘算。
他们派人提前上山通知了教主荣景贺,所以顾非和若原上了山后就被直接带到了天沉教的会客厅中。
荣景贺是个三十多岁的健壮男子,四方脸,棱角极为刚毅,眼中精光闪闪。他从太师椅上起来,大步走向顾非,到他身前几步时,停下来一拱手:“神医一路劳累了!”
若原低调地躲在顾非身后,小心地打量这位教主,见他一身霸气,眼中却有血丝,对顾非的态度又极恭敬,想来对儿子的病情很担心。
顾非也拱手回礼:“哪里,顾非也能体谅教主爱子的拳拳之心。”
荣景贺叹了口气,说:“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请顾神医来的,犬子他……唉!”
顾非适时地流露出关心的神色:“不知少主什么症状?”
荣景贺摇摇头:“神医不如直接去看看吧。”
“也好,”顾非点头,拉出身后的若原对荣景贺说:“这位姑娘是顾非好友,此次和顾非同行,还请教主多多照顾了。”
“那是自然。”荣景贺看了若原一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爽快答应道。
天沉教建在半山腰,靠山下的房屋里住的都是低级的弟子,越往上,住的人物身份越高,建筑也越发精致。荣景贺为顾非方便替儿子荣轩医治,便安排他住在荣轩的院里,沾了顾非的光,若原也在那儿分了一间房,受到了很好的待遇。
她有时在外面晃荡,会碰到晒太阳的少主荣轩。十多岁的少年在她的眼中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在现代的话还上着高中,可荣轩在同样的年纪时就因为病痛丧失了生活大半的乐趣。他苍白消瘦的脸和单薄的身子总让若原在面对他时不由自主地放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