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又过了片刻,玉姝收回自己的手,也不说话,只捂了嘴笑。
&esp;&esp;众人不解,一个个好奇地盯着玉姝,容笙更是按耐不住,一个劲儿地催促玉姝说清楚,容筝到底是怎么了。
&esp;&esp;“没想到我们顾世子动作忒是快,这才成婚没两个月,阿筝就怀上了。”被催促得不行,玉姝终于开口边笑边说道。
&esp;&esp;听到她的打趣,顾行舟还未有所表示,容筝早已羞红了脸,转过头去不看众人。
&esp;&esp;顾行舟早已在玉姝说阿筝怀上了的时候便愣在当场,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似是被这一消息震在当场的模样,惹得徐氏一众皆是乐不可支。
&esp;&esp;“看行舟这神情,似乎也没有做好当爹的准备啊。”虞砚今日做了父亲,一改往日冷淡的面色,罕见地开口打趣起了顾行舟。
&esp;&esp;直到虞砚开口后,顾行舟才慢慢地从这一消息中回过神,望着早已羞红了面颊的容筝,心中涌上一番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来,来虞府之前还在与阿筝说让她早日为自己生个孩子,现在便梦想成真了,简直像在梦中一般。
&esp;&esp;徐氏看着这小两口,不由得面露微笑,随即开口说道:“今日我们府中可是三喜临门,吩咐下去,给下人们每人加一吊钱,沾沾喜气。”
&esp;&esp;王成家的闻言,喜道:“多谢夫人,奴婢这就去。”
&esp;&esp;府门口的爆竹还未燃尽,院中又传来源源不断的欢声笑语,容筝心想,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大家还在一块儿,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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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与此同时,沈府大门处站着一位年轻公子,身着月白色玄衣,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上面只挂了一块色泽莹润的墨玉。身形欣长挺拔,面容极尽俊美,一头乌发只用一顶羊脂白玉冠束起,衣着虽简,气质却非同一般的出众耀眼。
&esp;&esp;正是刚刚入京的玉苏。
&esp;&esp;抬头望向沈府的牌匾,上面“沈府”二字遒劲有力,完全看不出来出自一个自幼中毒的人之手,摇摇头,玉苏心道:这次小妹可是看走了眼,这可不是个温和的病秧子,明晃晃是一只披着温和皮的野狼,不知等他恢复了他的獠牙,会如何咬碎那些暗处的敌人们。
&esp;&esp;不过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呢,他不过是来治病的而已,这些人的恩恩怨怨,同他没有半分干系,若不是因为妹妹的请求,恐怕他连盛京都不会来,若是非要再说一个理由,也只有那个丫头了。
&esp;&esp;苍梧山一行,那位高僧最后所说的话,他近日来已经有所体悟,虽是已想清楚,却不知该如何面对,所以才连妹妹都没去找,直接来了沈府,以前他想对容笙说的是,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而此时却不知该如何做了。
&esp;&esp;想必他刚开始就做错了,带她看景,吹笛子与她听,送她琴,若是没有这些事,恐怕他们之间的牵绊便没有现在这么深,他也不会在无形之中被她的一举一动牵了心神,不妄动则以,动后自己却还不自知,直到被大师点醒。
&esp;&esp;痊愈
&esp;&esp;:痊愈
&esp;&esp;“情况很好,可以直接开始最后一个解毒法子了,不过需要的时日有些久,怕是我要在贵府叨扰几日了。”玉苏为沈词诊完脉后,拿回自己的手,神色平静,缓缓开口说道。
&esp;&esp;沈词听自己的毒马上就能全数解了,不禁喜出望外,又闻玉苏说要在这儿住几日,忙不迭应了下来:“一点儿都不叨扰,玉大哥既然是为我解毒,自然是住在沈府,这样才不麻烦,住下来也方便词尽些地主之谊,好好感谢玉大哥。”
&esp;&esp;玉苏闻言,一边收起自己的工具,一边摇头:“此时招待还为时过早,等你彻底痊愈的时候再说吧,这样,等到下午的时候你差人去虞府,将阿姝叫过来,我再同她商议商议你的病情,方便在治疗的时候更妥帖细致些。”
&esp;&esp;“好,待会儿我便遣人去虞府请玉姐姐过府,不知玉大哥是否用过午膳了?”沈词想着玉苏刚从梧州赶来,说不得还未来得及用午膳,若是让人家饿着肚子休息,这可是做主人的失职了。
&esp;&esp;只见玉苏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来你府上之前,随便找了一家酒楼用过了,不必操心。”
&esp;&esp;“那玉大哥可要歇息?要不然我带你们去客院?”知晓玉苏已经用过膳了,沈词便放下心来,主动提出要带玉苏主仆二人去客院休息。
&esp;&esp;玉苏闻言,略沉思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如此,便叨扰了。”
&esp;&esp;沈词忙道不客气,说罢便起身领着二人往客院走去。
&esp;&esp;见沈词去忙了,谢堇言便一把将顾明川抱起来往外走去,一边开口交代在一边侍候着的小厮:“过会儿去跟你家公子说一声,明川我带回家交给我母妃待一段时间,待到他痊愈了再送回来。”
&esp;&esp;那小厮听罢,急忙应下。
&esp;&esp;顾明川此时被谢堇言抱在怀里,不哭不闹,也乖巧得很,只小声地凑到谢堇言耳朵边上问:“郡王哥哥,我大哥的病严重吗?”
&esp;&esp;谢堇言本来正专心往外走,突然听到这小子问的话,不禁心下有些感慨,这孩子平日里不言不语的,旁人都以为他不知道呢,没想到他却知道,还懂得担心阿词,倒是也没学了顾平那个恩将仇报的玩意儿,不枉阿词这么疼他。
&esp;&esp;于是便又将他往上颠了颠,语气轻快地答道:“当然不严重了,很快啊,就能治好了,今日来的那个大哥哥你见到了吗?那是这世上医术最好的人,有他在,你大哥的病不日便能痊愈了,小孩子家的操什么心。”
&esp;&esp;“哦,那就好。”顾明川听罢便放下了一颗一直悬着的心,伸出胳膊将谢堇言的脖子抱得紧了紧。
&esp;&esp;直到谢堇言坐进马车中,吩咐小厮往北郡王府去的时候,却发现顾明川已经靠在他的肩膀睡着了。
&esp;&esp;看着小孩沉睡的小脸,谢堇言不由得勾唇笑了笑,伸出手给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同时嘱咐驾车的车夫将马车驾得慢点儿,走稳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