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薄膺忍着咳嗽之意:“会不会太麻烦……咳……”
&esp;&esp;“相爷快别说话了。”
&esp;&esp;郑岳连忙上前,神情真挚,“不过就是问句话的事情,哪就麻烦了,况且您身子要紧。您先好好休息,我这就回去找我妻弟。”
&esp;&esp;他这些年在朝中官位不高不低,郑家也没什么人脉,一直呆在这郎中的位置上就不曾挪动过。
&esp;&esp;郑岳巴不得能够帮了薄膺之后得了丞相府的人情,怕丢了这个能够讨好薄膺的机会,连忙告辞了声后就快步离开,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看见站在一旁角落里的苏锦沅。
&esp;&esp;等人走后,薄膺脸上的倦色散了些,靠在椅子上对着沧山说道,“你跟着郑岳过去,找机会提点何家那边一些,让他们察觉到梁州大旱。”
&esp;&esp;“是。”
&esp;&esp;沧山应了声,转身追着郑岳出去。
&esp;&esp;苏锦沅若有所思的从角落里出来,对着薄膺道:“相爷这是想要将梁州大旱的消息传出去?可如果只是想要人知道此事,您随便露些口风就行,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esp;&esp;“那可不一样。”
&esp;&esp;薄膺抬头看她,“你可知道,豫国公的侄子纳了何家的嫡三女为妾?”
&esp;&esp;苏锦沅微怔。
&esp;&esp;薄膺继续道:“何家之人身为皇商,想要改换门庭保住家中富贵,所以将族中女儿嫁入京中各家府邸,或是为妻,或是为妾,除了豫国公的侄子还有刚才的郑岳之外,光是跟何家联姻的人家就不下十数。”
&esp;&esp;“他们与每家关系都保持的很好,所以只要何家知道梁州大旱的消息,就等于这十几家人都知道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esp;&esp;苏锦沅微睁大眼,要是清正廉明之人,知道此事之后自然是上禀朝廷查处隐瞒消息的那些人,甚至想办法缓解西北旱情。
&esp;&esp;可如果是贪利小人,恐怕贪心中计
&esp;&esp;见沧山眼底着急,他想了想说道,
&esp;&esp;“其实霁心草治疗喉疾虽好,也不是没有别的药材能替代,我这儿都有,我去取来……”
&esp;&esp;“不用了。”
&esp;&esp;沧山摇摇头,“多谢何四爷好意,只是如果没有霁心草的话,回去后就得给相爷请太医了。”
&esp;&esp;他满是忧虑的叹了口气,
&esp;&esp;“也不是什么大灾大旱的年头,京中也没见听到过西北有灾情,怎么就连药材都没了……”
&esp;&esp;像是无意间随口一句之后,沧山就直接朝着二人拱拱手,“多谢郑大人跟何四爷,小人先回相府去了,免得再晚时宫门落锁就请不到太医了。”
&esp;&esp;“行,那你先回去吧,让相爷好好保重身子。”
&esp;&esp;沧山跟郑岳行了一礼,又朝着何四爷点点头后就转身离开。
&esp;&esp;送走了沧山之后,郑岳的脸就有些挂不住了,忍不住直叹气:“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没霁心草呢,这要是能找到几株可就得了薄家的好了。”
&esp;&esp;他扭头朝着何四爷道,
&esp;&esp;“你跟我说老实话,是真的没霁心草?别的地儿能不能再问问,你……”
&esp;&esp;他说着说着,就见何四爷脸色不对,不由停了刚才的话,
&esp;&esp;“你怎么了?”
&esp;&esp;何四爷脑子里嗡嗡的响,满脑子都是刚才丞相府那人的话。
&esp;&esp;寥寥数语,却像暮鼓晨钟,直接将他砸的一激灵。
&esp;&esp;他朝着郑岳说道,“姐夫,岐林已经好几个月没下过雨了,甚至就连那附近几城都是。”
&esp;&esp;“那又怎么了,没下雨就没下雨呗。”郑岳随口道。
&esp;&esp;何四爷却不像是郑岳那么轻松,之前他派去那边收买药材的人回来时,说那边土地都干裂了,药材也全部死了个干净,那会儿他也没多想。
&esp;&esp;可如今细想,连药材都活不了,更何况是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