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早到晚,又是一个白天过去了,孔丘力大身不亏的傻站了一整天,老聃和展禽则是跪坐在桌前喝了一整天,让看在眼里的杜营不由得对这些历史人物佩服万分。
佩服孔丘的好体力。
至于老聃和展禽,膝盖和膀胱都很牛叉。
柳下惠絮絮叨叨一整天,老聃连眼皮都不带眨的,还是一副春风拂面的样子,根本不在意他的口水攻击。
终于,柳下惠认输了,以手掌按住酒杯,结束了耗时一天的“孔丘归属战”。
“天色已晚,某同孔丘先行回去了,若老先生不走,我们明日再谈。”柳下惠还不死心,想私下去教导孔丘一番。
“展兄慢走,李耳不送了。”老子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
“恩师保重,丘明日再来侍奉恩师。”孔丘恭敬的跪拜叩首而去,把在一边看着的柳下惠气的五内俱焚,七窍生烟。
………【第六章 柳下惠的来历】………
人去房空之后,杜营再也忍不住自脑海深处跳了出来,一大堆疑问如同潮涌,喷将出来。
“李老哥,那个柳下惠是孔丘的野老子吗?怎么两个人那么像啊。”杜营继续以灭绝猫科动物为己任。
“不是,他们哪里像了?”老子答的很简略,但是意味深长,若有所指。
“还说不是,他们的嗯神态很像,都是一脸严肃,就像讨债公司一样。”杜营仔细想了想才发现自己先前的看法有偏见。
柳下惠的孔丘根本是两个体型两副相貌,只不过两人那一脸严肃的君子气让杜营看差了。
孔丘身高快两米了,展禽才一米七左右,孔丘彪悍,展禽孤高,越比杜营越羞愧,成见果然可怕,硬是把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想到一起去了。
杜营彷佛感到心头那顶天立地的八卦炉炸裂开来,从中跳出一个三尺猢狲,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道:“你杜营肉眼凡胎,识不得真君子,心怀龌龊,错怪了好人了,还不随俺老孙去认罪。”
大汗淋漓的杜营抹了一把额头,还以为自己道心初成就能远离心魔,谁想到立马在这里吃了个闷亏,前世带来的不良恶习不但祸害猫科动物,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同时也暗暗感激老子,在心魔初临时不给自己说破,等到自己差点堕入无边幻象之时,才不着痕迹的一语道出。
大破大立之后的杜营心念更为坚定,把展禽洒在心里的最后一点阴影都驱散干净。
“小友既然对展兄之事感到好奇,老朽这里有些关于法脉的事迹,小友自去参详吧。”老子淡淡的交代一句,抛下一团新的记忆,又隐入识海去了。
杜营脑中轰的一声,被不计其数突如其来的知识所充斥的满满当当,杜营这才发现,不是当初老子藏私,要是老子真的把他所有的知识一次性灌输给杜营的话,他早就魂魄爆裂,死的干干净净了。
犹如蚂蚁搬山似的,杜营一点点的吸收着这些庞大的新知识,虽然只是粗略浏览一下,杜营也不由得越看越惊心。
杜营彷佛把自己置身于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关注着华夏先民的每一次崛起和失落,这次和原来的记忆不一样,上次杜营看见的是一片片文字记载的资料,而这次杜营看见的是一幕幕真实的景象。
伏羲女娲之盛世,皇帝蚩尤之乱世,一张张画卷浮现眼前。
神农爱民,不惜退位而朝黄帝。
刑天念主,头断血干要斩轩辕。
大尧恭谦,大舜孝顺,大禹务实。
启建夏,汤立商,推算天机周文王。
一代代雄王霸主在草末风尘中屹然崛起,又在白驹过隙的光阴中轰然倒塌。
时光推移,杜营终于在历史长河里发现了柳下惠的影子。
展禽竟然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物,一世郁郁不得志,柳下是他的封地,惠是他死后的谥号,死后不甘法脉失传,神魂不散,死守鲁国,誓要找到一个能把他所学发扬光大的继承人。
见到孔丘之后大喜过望,与之为友,悉心教授生平所学,把一个神力过人的孔丘调教的知书达理,文武双全。
谁成想他百多年盼来的最佳传人被杜营这个新鬼几句话忽悠走了,这如何不让他恼羞成怒,可惜碰上了老子这个软硬不吃的护犊货,一揽子把是非全往自己身上兜,打不过,说不服,不知如何是好。
杜营看到此处,不由的为自己所为感到不安,人家死后百年不得安魂,固执的寻找自己的传人,只因为自己的一时显摆毁于一旦,说实话,自己这个照本宣科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教孔丘啊?别搞坏了圣人的胚子。
杜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改变历史的后果,而且很有可能这个后果他无法承担,要是真把孔丘这个万世师表整到兜率宫去拿扇子扇丹炉,以后还有儒家吗?
虽然后世被阉割掉的儒家禁锢了华夏民族的思想,但是同时也普及了文字啊,所谓的文化的发扬正是以文字为根基的,要是没有那腐朽的八股文,没有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口号,中国的识字率肯定要低上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