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真看着心颤。
一时没忍住,还是抬起指尖,摸了摸那柔软的颊,眼底里,满是温柔的爱意。
“不对,不是两件,是三件。”
三件?
宁柔的眉微拧,没有理解这句话,顿时将头抬了起来。
“怎么是三件呢?”
洛真笑笑,手已从那红颊上松开,但指尖依旧残留一丝温热的触感。
“你、我——还有宝宝。”
***
距离演奏会的日子,越来越近。
裴仪的手,却一点都没见好。
她日日待在琴室,何韧姿很快就从她的琴声里听出异常。
与其说是何韧姿自己发现的,更不如说,是她故意让何韧姿发现的。
师生两人一番交心,她说出了生病的事。
心理病,治疗起来可能比生理病更复杂也更漫长。
“演奏会都快开始了,你这孩子,怎么不早点跟大家说呢?”
控制不了手,还怎么弹钢琴?
何韧姿也忍不住着急。
“你家人知道这件事吗?”
“我看,不如把演奏会的日期推迟一些,先把病治好再说。”
等病治好?
那估计这辈子也好不了。
裴仪面色淡然,心口却瞬间紧了紧。
在琴室的这些天,她只要看见钢琴,就会想起在垣乡教宁宝宝弹钢琴的那个下午,宁宝宝所说的那句话——
努力练琴,是为了以后能和洛真一起弹钢琴。
这句话给她带来的,是无穷尽的愧疚。
周如光害了宁柔,她害了洛真,而宁宝宝,是宁柔和洛真的女儿。
这两件事本该分开看待,但她和周如光偏偏是父女,本只有一份愧疚,现在却生生翻成了两倍,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她试图逃避一切和钢琴有关的事物,却依旧无法缓解这种痛苦。
她看着何韧姿,平静地摇摇头。
“没有。”
“他们都不知道。”
“老师,你别跟他们说,可以吗?”
“我不想他们担心。”
何韧姿眉头锁得紧紧的,面上满是不解。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着他们吗?”
“那演奏会,你打算怎么办呢?”
裴仪抿抿唇,面上涌出一丝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