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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2页)

敏这才注意到武崇训已经下场,这队为首的是继魏王武延秀。他是魏王武承嗣的次子,他的兄长武延基是永泰公主的丈夫,在长安元年因私议女皇和二张的事被刺死。武延秀容貌俊美、身材颀长、精通胡语、胡舞,曾派与突厥和亲,却被斥了回来。如今在洛阳城中呼朋引伴,天天纵情玩乐,甚是逍遥。

武延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极为有礼的向她拱手示意,眼中却极是轻佻。敏轻点一下头,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鼓声起,敏轻夹马肚子,伊丽莎白极为默契的冲了出去,不论速度、灵敏性都是场中最好的,敏手持月杖挡住太子党传递的马毬,向前拨动,马已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其他人只能望其项背。敏猛挥毬杖,毬直直的射入网中,一反常态,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欢呼较好,场上场下寂静无声,都愣愣的看着她。

敏勒马回身看着面色铁青的太子,挥了挥手中的毬杖。她不愿打,并不代表她不会打,这样类似于曲棍球和足球的比赛,只不过是以马为载体,而伊丽莎白与她的默契极佳,几乎不用她控制,它便知道她的意图,这样的人马合一,她又害怕什么呢?

敏连着几例漂亮的进球,那些强自按捺的贵族终于忍不住,连连拍手叫好。欣赏着马毬场上一人一马的别样风姿。黑马快如闪电、行进间迅速变换位置。一袭粉色宫装垂于马的两侧,快速奔袭时,飘飘扬扬,仿若人间仙子。毡帽下的轻纱缠着青丝在风中起舞,晶莹的汗珠飞落,莹莹如珍珠。而飞舞起的衣袖滑至上臂,一截纱巾束在手肘处,两个小角调皮的一上一下。

鼓声渐歇,比赛马上就要结束。敏看着马毬传于太子,急急打马过去,伊丽莎白侧头硬挤太子的坐骑,敏的月杖斜里插了进去,状似抢球,却重重击于太子的马腿之间,马儿绊了一下,一头栽了下去,太子紧握缰绳,身子却还是滑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马儿蹬腿欲起,马蹄堪堪就要踏上太子的身体。

敏急忙拉紧缰绳,伊丽莎白扬蹄重重踢在那匹失控的马上,立时被踢飞了出去。敏拉转马头,避开了太子,立在一旁俯视着他。

太子仰面躺着,眼神中满是惊魂未定和仓皇失措,眼前的骑于马上的敏竟高大的可怕。太子党急急策马过来,各个跳下去扶太子,虽然愤恨敏,可看她倨傲冰冷的样子,谁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中宗大惊失色,瞪着摔在地上的太子说不出话来。韦后的脸色却变了又变,灰暗的眼睛死死盯着敏,手中紧紧攥着杯子,杯中的酒微微荡着波纹。太平公主看了一眼相王,两人都是惊疑不解,反倒武三思得意的仰头喝了一杯酒,淡然的看着马毬场。

敏翻身下马,却不看太子一眼,反倒冲着中宗歉然道:“奴婢莽撞了,惊了太子的马,请皇上降罪。”

中宗仍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愣愣的看着敏,又看看韦后。韦后拍拍中宗的手笑了笑,才别有深意的看着敏,沉声道:“马毬本就激烈危险,马失前蹄随时都会发生。重俊虽贵为太子,可这赛场上却是一视同仁,慕容女官虽冲撞在前,但也救驾有功,就算是功过相抵了。”

韦后的话说的冠冕堂皇,可是言里言外却护着敏。中宗不解的看着韦后,终于妥协的点点头,轻声道:“朕累了,今天的马毬就到这儿吧!”

韦后扶着中宗缓缓步下高台,再没看一眼狼狈站立的太子,匆匆的回了寝殿。武三思瞟了一眼太子,哼了一声也走了,依附武三思的朝臣也都纷纷散去。相王、太平公主眼中既是失望、又是希望,深深看了一眼敏,也走了。太子恶狠狠的瞪着敏,想要扑过来,却被太子党强行拦住,拉拉扯扯的走远了。

日头西垂,空旷的马毬场上,竟只剩下敏一人,她四下寻找着吴名的身影,他却不知在何时已走了。敏怅然若失的摇头,却对上了一双清淡明朗的黑眸。夕阳残照下,他竟比阳光更加温暖,一身宽大的长袍迎风飘舞着,一抹淡淡的笑挂在唇边,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敏心中的憋闷苦涩突然一扫而空,迎风而立,缓缓拽下毡帽,扯下纱巾,一头青丝霎时飞舞起来,几缕遮住了她苍白倔强的容颜。她使劲将毡帽扔给了他,喝道:“很好看吗?”

薛崇简轻笑着接住了毡帽,食指轻轻转动着帽檐,轻声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风起,他的轻语被风声压过,竟是只字不闻。

敏不以为意的笑笑,只觉得刚才那一抛一叫,心情好了许多,仰头看着渐渐西沉太阳出神。我在手中的纱巾和着头发在风间起舞,纠纠缠缠,难解难分——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噩耗

洛阳的七月,仍是憋闷的让人透过不气来,知了不厌其烦的“知了——知了——”的叫着。

每日看着合欢朝开夕合,一丛丛一朵朵的玫红色浸在碧绿的叶子中,格外妖艳。耳边“知了——知了——”,究竟知了了什么呢?

风起,一朵朵合欢飘落下来,飞舞着落在淼的身上,她摊开手掌,接住一朵又一朵的毛茸茸的花儿。挂在盘扣上的玉环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清脆悦耳。

风止,双手间已拢着层层叠叠的花儿,双手合十,细细的揉搓着手中的花儿,脑海中突然闪过“辣手催花”这个词,心情罕有的好了起来,摊开手掌时,茸茸的花儿已碾成絮状,竟如一把掌中红雪。

风又起,掌中雪瞬间飞扬起,飘舞着飞远。淼有些呆愣的看着“红雪”如群魔乱舞般张牙舞爪,心中隐隐有着不安。低头看着掌心竟留下一片殷红,她的心猛地一抽,惊愕的看向南方。

“哇——雪——雪——飘,飘——”稚嫩的童声在空荡的院中显得格外响亮。

思绪瞬间扯断,淼低头看着眼前挥舞着双臂捕捉着“雪花”的一岁多的孩子,他高兴的叫着,跌跌撞撞的冲着她走来。小脚一绊,扑在了淼的脚边。淼急忙伸手抱住他,孩子却不哭不闹,好奇的看着她,摸摸她头发上粘着的合欢,叫道:“雪花,花——”

天真无邪的孩子如一股清泉洗去她心中的沉重,轻抚着孩子娇嫩的脸蛋,这张酷似李隆基的脸,让她心跳突然加快。这是他的儿子啊,他“其中”一位妇人所生的孩子啊!她这样无名无分的住在这儿,究竟为了什么呢?她该离开这里的,为什么心里却觉得理所应当留在这里呢?他们是不同的人,他以后要走的路、要做的事,有些是她永远不可能认同的。而现在,理智告诉她,她该离开,不应该破坏别人的幸福。可是心底却已习惯他每日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身边,即使无语,心中亦是温暖。

“嗣直,嗣直。”柔柔弱弱的语调响起,淡黄色的人影已进了院子,看到她抱着孩子呆住了,转瞬快不过来,从她的怀中抢过了孩子。孩子的小手却勾住了玉环,咿咿呀呀的叫着。

刘氏心急,使劲扒孩子的手,孩子疼痛的松手,却哇哇大哭起来。

淼怜惜的看着孩子,道:“孩子还小,你怎么能这么用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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