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嘶勾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间一匹通体黑亮的骏马飞奔而来,所经之处,马踏如泥。士兵们惊恐的散开,黑马却直直冲着敏而去。
上官婉儿闪避不及,摔在地上,惊愕的看着人立的黑马踢开敏身边的士兵。
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护卫她的竟是伊丽莎白,一年不见了,它竟还记的她!她起身奔到它的身边,迅速翻身上马,伊丽莎白刚要放蹄狂奔,敏却看到倒在一旁的兰若,挥舞着长剑挡开士兵,伸手去拉她。
兰若的眼中感动多于愕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接力坐在她的身后。伊丽莎白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宫门,敏使劲掷出长剑,长剑旋转着直刺魏沣。魏沣急闪避过,跳到一旁。
敏叫着:“上马!”吴名已飞身跳到兰若的身后。宫门只留有容一马通过的宽度。
四面八方的箭羽破空而出,直射马上三人,吴名回身挡箭,魏沣却飞身直击敏,一脚将敏踹下了马。吴名大惊,回身欲够她,背上却挨了一箭,身子摇摇欲坠,手与敏的身子擦过。
敏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翻滚着停了下来,瞬间淹没在士兵中。吴名摇晃着欲跳马,兰若却死死扣着他,用簪子狠刺马股,伊丽莎白长嘶着,放蹄飞奔,在宫门即将关闭的一刻奔了出去。
吴名回身去看,宫门关闭的瞬间,魏沣冷冷的站在门口。重重的士兵中,却再也看不到敏的身影了,宫门轰然关闭——
西方,血红的晚霞散尽最后的余热,大地一片灰暗,鹅毛大雪纷纷而落——
赌约
洛阳城外,万物萧索。树上积着厚厚的雪,压得枝头颤巍巍的。北风吹过,时不时的飘落些雪花,装点着树下的人儿。
一辆马车在林间不紧不慢的跑着,驾车人手中挥着鞭子,却不是催马,而是抽打着头顶的树梢。积雪洋洋洒洒的飘了下来,顿时马车银装素裹,别有特色。
“三公子,你要再这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驾车人身边的一个小厮扫掉头顶的积雪,再拍掉肩上的,柳眉倒竖的瞪着身边的人。
李隆基却不怀好意的笑笑,屈指一弹,将自己肩膀上的雪掸进了小厮的脖子里。只见小厮“嘶”的抽气,拼命的擦着脖子,瞪着他,大叫一声,扑了过去,就要咬他。
李隆基也不躲,任她在他怀里又打又抓,反而护着她,不让她摔下车去,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淼出了气,抬头看他,却正对上他自在惬意的眼神,再一看两人现在的姿态,脑袋一热,一把推开他,嚷道:“你占我便宜!”
李隆基双手一摊,一副无辜的样子,笑道:“你倒是恶人先告状。是你自己扑过来的,又是打又是咬,我可是没还手啊!还好心护着你,没让你摔下去,成了傻猫,你倒怪我!”
淼恶狠狠的瞪着他,却被他眼中的笑意看的发毛,扭过头去生闷气。眼睛胡乱瞄着,却什么也看不进去。不知道怎么了,自己越来越怕他的眼神,有时只是轻轻一瞟,都能让她脸红耳热的。虽然他同平时一样,但她却觉得他不一样了。
李隆基挥了下鞭子,马儿快步而行。他却扭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淼偷偷扭头,瞟了他一眼。两人的视线又胶着在一起,难分难舍。淼只觉得心惊肉跳,不敢再看,目不斜视的直盯着前方。
远远的看到白马寺高大的牌坊,牌坊下竟有一白一红静立于雪中。白衣完全融入雪景中,恬淡安适。红衣却张扬活跃,看到马车远远而来,叫道:“哥哥,真的有马车!是怡姐姐回来了吗?怡姐姐——”红衣的兼爱挥舞着手臂,提着裙摆跑了过来。
李隆基勒马而停,布帘半掀,紫衣的爽怡跳了出来,急急的跑向兼爱。兼爱高兴的一跳,抱住了爽怡的脖子,叫道:“哥哥说姐姐会来,我都不信,没想到才站了一会儿,姐姐就真的出现了!我好高兴啊!”
爽怡抱着她,温暖的笑着。“刚下了雪,就站在雪地里,不怕着凉吗?看你的脸都冻红了。”爽怡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会有一个人张开怀抱等着她,这似乎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了。
兼爱笑着,拉着她就往牌坊下跑,边跑边喊:“哥哥,怡姐姐来了,哥哥,你不用再愁眉苦脸了!”
爽怡的心一跳,直直的看着牌坊下他渐渐清晰的脸庞,再难掩饰喜悦,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无瑕的白衣衬着他的冰肌玉肤,天志负手而立,脸色却极为严肃,不似平日的冷淡,原本红润的嘴唇,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遥望着爽怡的眼睛,背于身后的左手却紧握成拳。眉宇间隐隐透着死气。
爽怡似乎感受到他身上不同以往的气息,脚步一乱,跌跌撞撞的,竟摔了下去,怕摔到兼爱,急急的松开她的手。可身子还没着地,竟被一双手紧紧的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