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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第2页)

窦姨眼中立刻闪过期待的神色,温柔的道:“你小时候就是个磨人精,都快把我这身子骨折腾散了。下次一定要带他来啊!”

凤姨看了窦姨一眼,满是心酸,佯装笑道:“以后三郎和杨姑娘的孩子可要让凤姨带啊!”

淼的脸红的似要挤出血来,低着头只想把他的手甩开,他的手却攥得更紧,掌心的温度火烫,让她直觉气血上涌,一阵的头晕目眩,两道灼热的视线胶着在她身上,耳边响起他不怀好意的笑声,更让她心烦意乱。

也不知何时她被李隆基拉着进了花厅,一桌的酒菜香气扑鼻,让人垂涎三尺。淼的神智立刻从四面八方涌来,汇集到所有的感官来感受食物。只隐隐约约听隆范赞许凤姨的厨艺,隆业拍着巴掌吆喝着大吃一顿,淼却一心一意的盯着桌上精致的菜肴。不知谁说了一句“开席”,她手中的筷子便飞了出去,一阵穿梭将各种美味搜罗了一遍,便举案大嚼起来,的确是少有的家里的味道,吃的心满意足,眼中便只有饭菜,再无其他。吃到胃中再无空地,才感觉到席间不同寻常的安静,缓缓的抬眼望去,温柔似水的窦姨略带担忧的望着她,凤姨却眉开眼笑的,一旁的隆范隆业则是震惊异常,手中的筷子落在盘子上方,似乎保持了很长的时间,两双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再满怀同情的看着李隆基。

淼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十几道菜竟被她一人统统吃光了,她忐忑不安的扭头看向身边的李隆基,他却宠溺的看着她,眼底尽是温柔,轻声道:“吃饱了吗?”

还不等她开口,隆业已经惊叫:“这样还没吃饱?我总以为我的饭量已经够大了,可跟她一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我还真没见过姑娘有这么‘好’的胃口!”

李隆基笑着握着她的手,但笑不语。窦姨却关切的问道:“没有吃坏身子吧?刚才我还真怕你会噎着,要不要喝口水啊?”

淼一阵面红耳赤,她这才回想起来,她这样的吃法只有她最亲近的人知道,在人前她还是很节制的,没想到今天在一桌好菜前落了马,只能红着脸一再摇头。

凤姨却混不在意,笑道:“能吃好,有口福的人有大福气呢!杨姑娘定是富贵人儿呢,定能给三郎招来福祉!这丰润的身子,定是一举得男!”

淼只觉得无地自容了,自己本就跟他没什么,再让他们说下去也变成有什么了,刚要开口澄清,只听话厅外一声通报:“相王到。”

席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窦姨柔弱的身子摇晃着,凭着凤姨才站直了身子,眼睛中满是急切,却被自己硬生生的逼了回去。淼正对着她,将她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惊讶不已,怔怔的望着她。

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金玉带束腰,浑身散发着清新纯净的相王缓步而入,脸上带着微笑,温和的看着屋中的各人。

李隆基三兄弟躬身一礼,齐声叫了声“父亲”。相王点头答应,视线便转向窦姨,依旧温和的道:“小妹回来怎么没有说一声,好让我这个姐夫派人护送你们回来才是。近来身子可好?”

窦姨裣衽行礼,轻声道:“多谢王爷关心,奴家残躯不值一提,让您费心了。”

相王淡淡笑道:“小妹说哪里话,都是家里人,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了,你是碧绫的亲妹妹,三郎的亲姨娘,我这三个儿子都是你亲手带大的,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呐,不要再叫什么王爷,唤自己为奴家了,还像以前一样叫‘姐夫’吧。”

窦姨柔柔一笑,笑中却带着无尽的苦涩,温顺的点点头,身子却是摇摇欲坠。凤姨一直扶着她,才没有软倒。

相王随意点头,便要其他人落座,自己坐在首位,却隔着窦姨坐下,扫了一眼桌盘,笑道:“看来你们早就开席了,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隆范隆业憋着笑,眼光都瞄向缩在李隆基身后的淼,暧昧不明的望着李隆基。相王随着他们的眼神望去,正对上淼不安扫来的视线,微微一愣,随即依旧淡然而笑。“杨姑娘也在这儿啊?”

淼起身行了一礼,道:“见过相王殿下,请恕民女不知礼数之罪。”

相王随意挥挥手,“姑娘不必在意,今日是家宴,都是家人,不在乎这些虚礼。快坐下吧。”相王看了一眼李隆基,便问着他们兄弟三人的课业、官职些许事情,再不看淼一眼,也未在看窦姨一眼。

末冬的天气午后格外的温暖,洒的一地的阳光,让人慵懒欲睡。

因为刚才吃得太饱,淼捧着肚子一步晃三步的走着,李隆基扶着她两人漫步在温暖的阳光下,简短的身影头在脚下融为一体,格外的怡人。

许久,他们走回了隆庆里,淼才轻声开口。“你知道窦姨的心思的,对不对?”

李隆基猛地顿住脚步,随即有缓步向前,扶着她坐在一块大石上,眼睛却望向院外广阔的天空,缥缈的望向遥远的洛阳,回忆的点点滴滴在眼前闪动。“我记得那年是武周长寿二年的正月,整个洛阳城沉浸在除旧迎新的欢欣之中,那是我只有八岁,只想着过年有鞭炮放,有新衣穿,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事情,年幼的我根本不知道一个阴谋已经蛰伏许久了。一直到母亲去与大哥的母亲,当时的皇嗣妃一起被宣召进宫为则天大圣皇后祝寿,我都不知道竟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母亲一去不回,父亲心急如焚,却也不敢进宫质问她,一直到我们全家被圈禁到宫中,来俊臣严刑逼问我们,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她终于要杀我们了。孝敬皇帝、安定公主、雍王贤都已经死了,当今圣上也被囚禁在房州,现在该轮到我们了。在她登基前,曾大肆屠杀李氏皇族,我曾亲眼看见酷吏是如何鞭杀雍王贤的两个儿子的,现在的雍王守礼就跪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哥哥被打的皮开肉绽,身上在没有一块好肉,受尽了折磨才断气,他自己也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落下了病根,一旦刮风下雨,他的关节便痛若钻心。”他茫然的眼神扫了淼一眼,便移开了。

“当时的我和两个哥哥,三个弟弟囚在阴暗潮湿的小屋里,天天听着外面凄厉的惨叫和微弱的求饶声,当时我们兄弟六人吓得浑身发抖,互相拥抱着想要汲取对方温暖,却发现对方比自己还要冰冷害怕。不知过了多少担惊受怕的日子,终于有一日,酷吏将我们兄弟六人押了出来,让我们看着他们是如何折磨家奴,现在我的眼前还是一片血红,残肢烂肉堆了一地,空气中只是无尽的血腥气!后来,他们想对我们用刑,一个月工名安金藏的,竭力为父亲辩解,用自己的赤子之心来洗刷父亲的冤屈,便用酷吏的佩刀剖腹,流血满地,我还记得他的肠子流了一地,还在叫着‘太子无罪’。我们兄弟有多么震惊吗?这件事惊动了则天大圣皇后,立刻派人诊治,翌日亲自探望,说‘吾有子不能自明,不如汝之忠也。’便放了我们所有人,赐死了她身边的贴身宫女韦氏,说是那贱婢色诱父亲不成,便诬陷父亲谋反,母亲和皇嗣妃行巫蛊之术谋害她,可是究竟谁才是幕后主谋,还是她本意便是如此,就不得而知了。”李隆基眼中仍存有昔日的惊恐,声音却愈加的阴狠。

淼浑身不能抑制的颤抖,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他身边,静静的望着他出神。曾耳闻武则天杀人如麻,连亲人亦不放过,可从来没想过竟是这样的残忍。

李隆基似乎平复了一下心绪,眼中的惊恐散去,却是更多的坚韧。“虽然我们全家得以全身而退,终是元气大伤,则天大圣皇后对父亲的信任也大不如前,更将我们兄弟六人押进宫中幽禁起来,好警示父亲不要起异心。当时大哥二哥年长,已不再需要人照顾,而我和隆范隆业岁数相仿,正是好动的年纪,却被幽禁于那狭小的宫苑里,隆悌最小,一番囹圄早吓得他重病缠身。势利的宫人最是会见风使舵,见李氏倾败,各个冷眼相加,对我们爱答不理。就在那时,姨娘竟进了宫,那是我第一次见她,我还以为是母亲来了,因为她的腕上带着与娘亲一样的白玉镯。”李隆基顿了顿,缓缓看向淼腕上白璧无瑕的玉镯。

淼一愣,虽知这白玉镯贵重,却不知竟是她娘亲与窦姨的心爱之物,突然伸手想要取下,李隆基却猛然按住她的手,一双黑眸深处波涛汹涌,直到她止了动作,才缓缓道:“当时我一头扎进她怀里,叫着‘娘亲、娘亲’,她只是流泪抚着我的头,紧紧的抱着我,我还记得她的身子瘦的不赢一握,随时会碎一般,但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梅花香气,沁人心脾。其实那时我就知道了她不是娘亲,娘亲的身子丰腴圆润,绝不是这样的羸弱,而母亲最喜欢的是牡丹的香气,所以我知道她不是母亲。”

淼说不清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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