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点滴滴完了,伊俏俏却不让他回家,而是让他第二天还住在医院里,要滴三天的点滴,他的伤口结疤最少也得三天。
“我不想住院!”他很烦医院的味道,打心里不舒服。
“这由不得你!”她说,始终不问他因为什么而打架,可是赵明阳看得出来她很想知道。
“丫头,这件事了了,不会再受伤了!”他说这话的時候,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伊俏俏的神色,想他赵明阳何時这么憋屈过?可是如今却沦落到看她一个小丫头脸色的地步了!
“你爱受伤不受伤!别跟我说!”伊俏俏理都不理她,在点滴滴完后,直接关灯,然后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黑暗里,赵明阳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身影,看不到她的神情,只知道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心中闪过愧疚眼神深涩。
两人仍旧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
赵明阳不再说话,伊俏俏也不说话。
后来的后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病床上的,而早晨醒来時,他已经换了药,纱布也重新包扎过。
来给赵明阳打针的护士笑地说道:“小姐,你男朋友真是疼你,担心你在沙发上睡不好,半夜抱你,撑开了伤口,又换的药!小姐真幸福啊!”
听着护士那羡慕嫉妒的语调,伊俏俏倏地抬起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等着打针的赵明阳,她噌得从爬起来:“赵明阳!”
“呃!我在!”赵明阳赶紧开口。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一脸错愕的护士,还有一脸无奈和心疼的赵明阳。
伊俏俏真的生气了,她气他不懂得珍惜自己,气他半夜抱自己撑开了伤口,气自己那个時候跟他生气,可是,她真的怕了!
她此生拥有的东西不多,真的怕失去两个字。
伊俏俏急匆匆地离去,却迎面撞上一个人!
那人急忙扶住她诧异的惊呼一声:“伊俏俏?”
微微的一抬头,伊俏俏朦胧的目光中看到了吕涵青,她的美学老师。
“怎么哭了?”不曾想遇到伊俏俏,而且眼前这个小姑娘一直是冷漠着一张脸,如今看到她落泪,吕涵青一惊,眸中划过一抹惊讶,快色地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格子图案的手帕,递了过去,“你病了?”
“没事!”压抑的情绪如同俏俏浪般侵袭而来,伊俏俏摇着头,没有接手帕,而是用手抹去眼泪,迅速把眼泪咽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泪,她甚至有点痛恨这样的自己,痛恨自己总是这样的容易脆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气赵明阳如此不爱惜自己?更气自己如此的在乎!
“伊俏俏,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病了?还是怎么了?怎么会来医院,没有人陪你来吗?需要我做什么吗?”吕涵青从来没有见过冷漠的伊俏俏会如此的失态,他一時间有点不敢置信,见她不接手帕,他悻悻地收回去,放入兜里。
“没事!我没事,谢谢,我先走了!”说完,伊俏俏转身就走了。
吕涵青愣在原地,看看時间,一大早的,这丫头来的挺早,难道是跟自己一样,半夜犯了肠胃炎跑来打针?
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针眼,还贴着纱布,吕涵青自嘲一笑,心想,又是一个孤单的人,跟自己一样,连打针都是一个人。
离开医院一上午,伊俏俏就受不了了,她记得他没有带钱包,钥匙也没有,车钥匙什么的都被她拿走了,他身上应该只有一部电话。
她买了午饭,来给他送午饭,人还没有进去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隐隐的质问声,伊俏俏顿時停住脚步,听着里面的对话。
“赵明阳,为什么?为什么你为我出头,却这样冷漠地对我?既然没有那个意思,为什么为了我出头?我让你为我出头了吗?你做什么弄的自己这么多伤?”
“溪然,请不要自作多情!”冷冷的嗓音不带一丝的感情,赵明阳冷声的开口,此時一贯是邪肆笑容的脸上清冷一片。
“自作多情?”尖锐地笑声从里面传来,女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愤怒地目光扫向赵明阳:“你说我自作多情,你为什么为了我招惹他?为什么捅伤了他?你说我自作多情,赵明阳,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是对我念念不忘?既然是我自作多情,你又何必出手?我要你出手了吗?要你为了我这样了吗?当年,你离我而去,又何必管我死活?”
“溪然,我不是为你,请你别自作多情,这次你还真的是自作多情了!我不管谁告诉你的我在此住院,请你离开!我不想被人看到误会什么。请记住,你现在不是我赵明阳的任何人,你是冷洛的女人!”
“赵明阳,那你告诉我,这么多年,你没有女友,只跟女人打打嘴仗,算是什么?难道你不是再怪我吗?”不相信地伸手拉着赵明阳的手,顾不得太多,女人低头看着赵明阳,质问的眼神里有着压抑不了的深情款款。
伊俏俏就立在门口,看到赵明阳并没有甩开溪然的手,而是面容倏地冷厉下来,目光微垂,“溪然,你真的是多虑了!我一直有没有女友,不是你知道的!我没有义务向你报备什么,这些年我人不在北京,在上海和在t城的几年,我有没有女友也无需跟你交代,你还真的不是我的谁!我禁欲,真的不是为你!你还没那么大的魅力,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