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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三日后，陵光卫在津州码头追堵出逃官员时，将赵福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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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晌午时分，有下人亲眼看到几个护院推搡着一位鼻青脸肿的少年回来，之后一传十，十传百，汝南侯府上下都知道串谋害君恕的小厮被捉回来关进了柴房里。

&esp;&esp;可是，等到傍晚摆饭时，也没听到他指证了谁的消息传出来。

&esp;&esp;福佑居东次间，君家一家大小围坐桌前。

&esp;&esp;自从坠马事件发生后，老夫人便总是提心吊胆，每顿饭都叫儿子媳妇和孙辈们过来一起吃。

&esp;&esp;“得经常看到你们我才能安心。”人上了年纪，最悲哀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夫人青年丧夫，可不希望再来一次中年丧子，“恕儿，那赵福都说了些什么？”

&esp;&esp;“他嘴硬得很。”君恕满脸不悦，“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非说那香囊就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我问他如果他说得是真话，为什么我亲手塞进怀里的香囊还在，他又狡辩说：‘侯爷是富贵人家，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香囊。’折腾一下午，各种大刑用了一遍，却半句实在话都没得着。”

&esp;&esp;“莫不是他当真无辜？”贺氏插话道。

&esp;&esp;“你希望他无辜？我还以为你盼着他早日指证秋姐儿呢？”君念呛了妻子一句。

&esp;&esp;君念知道贺氏心心念念给儿子寻一门贵妻，最好是公主，再不济也得是个亲王郡主。

&esp;&esp;可他一点也不看好。

&esp;&esp;都说高嫁低娶，妻子身份比自己高，过起日子来男儿便不容易挺起腰杆。

&esp;&esp;他的儿子有能力，汝南侯府自身也不差，不是非得依靠外家才能建功立业。

&esp;&esp;至于唐碧秋，出身虽然是低了点，但模样挺好，也算乖巧懂事，又精通女红，做儿媳是不差的。

&esp;&esp;“我不是听着大哥说用了刑，这心里头有点害怕么？”贺氏白他一眼，“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比珩二还小几岁呢，真是怪可怜的。”

&esp;&esp;老夫人冷哼道：“其身不正，有什么值得可怜？平日里看着你也是嫉恶如仇的，怎么今日如此拎不清？”

&esp;&esp;受了婆婆训斥，贺氏终于乖乖闭嘴，不再说话。

&esp;&esp;与福佑居的热闹相比，清秋院里便冷清许多，唐碧秋正独自一人执筷发呆。

&esp;&esp;这几日她被禁足，除了奶娘与丫鬟妙儿还留在院子里，旁的人都不许近身。老夫人身边的齐妈妈暂住在清秋院看着她，每天大厨房送饭过来也是齐妈妈亲自接，不准唐碧秋与其他人接触。

&esp;&esp;“姑娘姑娘，”妙儿咋咋呼呼地跑进来报喜，“齐妈妈走了。”

&esp;&esp;“怎么会走？别是去茅房了吧，你看不到人就乱说。”唐碧秋不信，凶手还没捉到，她仍是头号凶嫌，齐妈妈可是老夫人身边的得力人儿，怎么可能放松下来。

&esp;&esp;“说是中午吃坏了肚子，要回去自己房里躺一躺。”妙儿道，“齐妈妈人真好，临走前还让我转告姑娘放宽心，说赵福已经捉到了，就关在柴房里，只等老爷审问出结果，姑娘就没事了。”

&esp;&esp;夜深了，贺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未曾入睡过。

&esp;&esp;隔着一道屏风，外间值夜的丫鬟的呼吸声平稳绵长，显然已经睡熟了。

&esp;&esp;贺氏掀开被子下床，穿起衣裳，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去。

&esp;&esp;垂花门上守门的婆子也睡着了，正呼呼地打鼾。

&esp;&esp;贺氏是主母，自然有院子门的钥匙，也不用叫人，自己开了门出去。

&esp;&esp;她没打灯笼，就着石灯笼朦胧的光，一路疾行到了柴房。

&esp;&esp;柴房在大厨房后面，是个独立的小院，贺氏先远远瞧着，见没有护院把守，便静悄悄走近。门上绑着铁锁，贺氏从窗户隔栏里向里看——

&esp;&esp;屋里柴枝东一摞西一摞的高高累起，有个瘦弱的小少年背靠柴垛，面向里坐着。夜晚天凉，他身上衣衫单薄，正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