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发誓别乱来,我就不喊你的大名。”二丫说。
&esp;&esp;三钮哼一声,跑起来追上她爹,“爹,二姐嫌弃我,说我连个荷包都不会绣,注定嫁不出去。”
&esp;&esp;“杜二丫!”
&esp;&esp;“杜三钮!”
&esp;&esp;两人异口同声,三钮拉著她爹的衣袖,“爹,别生气,她过几天就嫁人了,我让著她,你也别骂她,给准新娘留点脸面。”
&esp;&esp;“三钮真乖。”杜发财走的快,二丫和三钮只顾得说话,不知不觉落后他一大截,导致杜发财没听到她们在聊什么,“二丫,你做的饭不如三钮好吃,我和你娘嫌弃过你吗?”
&esp;&esp;杜二丫气乐了,冲著月亮翻个白眼,敷衍道:“我,我错了,再也不说她。”
&esp;&esp;“你你什么态度?!”杜发财不满意,“咱们家三钮才十岁,你十岁的时候甭说做饭,和面都不会。”
&esp;&esp;自打去年夏天,三钮做的饭得到全家人认可,原本在家的地位就不如三钮的二丫越来越不受爹娘待见。全村人都说三钮像捡来的,偏偏她这个和她爹有七分像的人最像个捡来的孩子,“那您说怎么办?给她斟茶认错。”
&esp;&esp;“不用,大姐给我做一套衣服,你也给我做一套。”三钮顺嘴接到,二丫嗤一声,“杜三钮,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小脸是不是又白了。”
&esp;&esp;三钮的回答是抱著她爹的胳膊,“爹,看到了吧,我昨儿还说二姐回门那天的宴席我掌勺,她就这么待我,真是我亲姐。”
&esp;&esp;“杜二丫!”杜发财很失望,高声怒喊。二丫吓得打个寒襟,刚想服软,“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你掌勺,我怎么不知道?!”
&esp;&esp;“天天天不亮就跟著赵存良去建康府,你知道什么?”杜发财瞪她一眼,冲三钮道:“咱回家,不就一套衣服么,明儿爹去县里买布,让你大姐给你做。”
&esp;&esp;“爹……”杜二丫见他说走就走,气得跺脚,到家找到她娘,问三钮那话什么意思。
&esp;&esp;丁春花说:“三钮让你爹找人家做六张圆桌和二十四条板凳,听她的意思,等你成亲后,让我跟她一快去给别人做宴席。”
&esp;&esp;“她?”二丫瞪大眼,比划著,“比灶台高这么一丢丢,谁家办红白喜事找她做饭。”
&esp;&esp;丁春花往堂屋里看一眼,笑了笑:“她教县里的木匠做什么桌面会动的桌子,木匠家免费给她做,随她怎么折腾,又不用家里的钱。”顿了顿,“不过,我觉得三钮说的事能成。”
&esp;&esp;一桌酒席冷盘热盘至少得十多个菜,在只有时令蔬菜可用的情况下,很考验乡间厨师的手艺,特别是冬季。偏偏亓国百姓在做饭一事上没比三国、西晋时期的百姓长进到哪儿去,还热衷于蒸、煮和烤。
&esp;&esp;没吃过三钮炒的菜之前,丁春花觉得大女婿家的厨师做的饭菜不错。自打去年三钮央求她爹买块无人问津的肥猪肉,用猪油做一盆简简单单的醋溜白菜,丁春花再去大女婿家,能不在他家吃饭就不在。
&esp;&esp;“娘,你说实话。”二丫的表情很严肃,“三钮不告诉大姐夫那什么糖醋鱼、酸菜鱼怎么做,是不是留著我回门那天一鸣惊人,打出她会做很多菜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