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抵达桃园国际机场,他匆匆忙忙过了海关后便直奔大门,但突然想到忘了拿行李,又折回行李转盘处,心焦如焚地等了好一阵子才拿到自己的行李。
接着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跑向计程车招呼站,一辆计程车刚刚缓慢停下,一个小姐才摸到车后门,温东璿便从她身后窜出,说了声抱歉后迳自开门钻上车,连行李也一并拖了进去,再将那小姐的咒骂声关在车外。
“……到台北。”越接近她,他居然越害怕,连话都喘到说不好了。
“先生,是外面那位小姐先来的……”司机迟疑。
“我女朋友生了重病,我必须赶回去看她!快开车!”他拍着前座的椅背,几乎要开骂了。
计程车司机无奈地将车开车,留下外面气急败坏的小姐。而车里的温东璿却仍然无法放松,全身僵硬地直催促着司机开快点。
“她已经回我家了,坚持不想去医院,但什么时候会再复发不知道,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如果真有心,就回来看看她吧!”
从温东璿接到狄欣欣的电话,到他回到台湾,也只经过了四个小时。
白沛昕回到狄欣欣家里后,果然觉得头晕目眩,一躺上床就不知不觉睡了好几个小时。
半梦半醒中,她好像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不过全身软绵绵的,她完全爬不起来,心想应该是狄欣欣忙完回来了,便没有多想的继续睡。
辘辘辘……先是一阵行李滚轮的声音响起,接着迥异于狄欣欣轻巧脚步的厚重脚步声接近了房门,听起来是那么急促、慌乱。
最后砰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影扑到床边,按开柜灯后便轻抚着白沛昕的脸,那双手甚至还在发抖。
“沛昕?你怎么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充满着惶恐与不安,“你醒醒……你起得来吗?”
“欣欣……东璿?”白沛昕终于清醒了点,一看到是温东璿,狠狠吓了一跳,虚弱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接到狄欣欣的电话,她说你病了,我就急忙从香港赶回来!”他着急地查看着她的脸色,甚至用自己的颊去探她额头的温度。“你还好吗?究竟是哪里不舒服?有没有看医生?”
“我只是生理痛,不是什么大病,睡一觉就好了……”白沛昕被他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
“只是生理痛?”
“是啊……”
“没有发烧、晕眩、心悸或是其他毛病?”
“都没有啊。”
很好,显然这一切都是个大乌龙。但温东璿一路提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他几乎是腿软地跌坐在床沿,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深深喘息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幸好只是生理痛……”他忍不住俯身紧紧抱住她,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你吓死我了,知道吗?我很怕,真的很怕,我不能失去你,沛昕,我不能——”
太久没有被他拥抱了,白沛昕居然有些不习惯,她挣扎了两下,却发现他的肩头不断耸动,像是积压已久的激动情感已经再也忍受不住了,要靠紧抱着她才能压抑,才能舒缓。
肩头有些湿意,仿佛传达着某种痛楚的情感表现。她不敢扳开他的身体看他的脸,她怕看到从他眼中流下的,是自己难以承受的泪。她从来没有想过,伟岸如他,稳重如他,竟会因为她的一点小病痛红了眼眶。
如果只是为了这点小事,他看得这么重、用心那么深,谁敢说他不爱她,不重视她?
于是白沛昕不再挣扎了,只是静静地让他抱着,入夜后渐渐转黑的房间内只有依偎着的有情人,原本紧张不安的气氛慢慢化去,转为温馨。
一场骗局,一个玩笑,似乎找回了爱情的曙光,白沛昕从他的激动与不能自己中寻回了爱情的悸动,先前对他的疑虑,在此刻淡了不少。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轻轻地将他推开。
“你怎么赶回来了呢?你在香港的会议不是很重要?”一想到那和他升教授有关,白沛昕猛地担心起来,他明明说要去三天的!“现在赶回去应该还来得及吧?”
“没关系,香港的会议再重要,哪比得上你重要?”事实上,这次会议算是自己放弃了,只是他不会告诉她。“看见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香港的事没关系的。”
是吗?即使知道这只是他的劝慰之词,白沛昕还是安心了一点,这才发现他的行李还放在客厅,身上的外套都还没脱下。
“难道欣欣没有告诉你我没那么严重?”他的慌张印证了对她的在乎,白沛昕很感慨,但更多的是感动。
“她的语气让我觉得你病得很重……”温东璿也觉得自己似乎被耍了。
第8章(2)
“可是这是欣欣家,你怎么进门的?”
温东璿无言亮出狄欣欣家的钥匙,看着上头的小熊吊饰,白沛昕就知道一定是狄欣欣拿给他的。
原来温东璿在计程车上便联络上狄欣欣,两人相约在她家碰头,她送钥匙过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