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事实上,正如尸骨坟茔成堆的乱葬岗给人阴森感,千年古刹让人感受宁静一般,这一口铸兵谷,千年以来也累积了浓重的兵戈之意。
&esp;&esp;只是他也没有料到,在枪将成之时,会引来如此变化。
&esp;&esp;他高举大锤,半开合的眸光之中似是映彻出无数纵横交织而来的兵戈之气。
&esp;&esp;‘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长枪在我捶打之下,隐生气场,而在此气场之中,便处于最低点,正如水往低处流,空气从气压高的地方流向气压低的地方’
&esp;&esp;安奇生心中动念。
&esp;&esp;这不是坏事,经受诸多兵戈之气的洗礼,对于这杆长枪必然有莫大的好处。
&esp;&esp;许久之后,感受到气流减弱,长枪颤动缓缓平复之时,安奇生高举良久的最后一锤。
&esp;&esp;轰然砸落!
&esp;&esp;轰!
&esp;&esp;伴随着寒铁台轰鸣震动,岩浆翻滚之间。
&esp;&esp;一众老僧只听一声枪鸣乍闪即灭,继而一道赤金光芒划破穹天,宛如龙跃于渊,金鹏展翅直上九天。
&esp;&esp;神枪,终成!
&esp;&esp;
&esp;&esp;狂风呼啸,大雪漫天。
&esp;&esp;已经下了数日的大雪为无垠大地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装。
&esp;&esp;皇觉寺外数里外的官道之上,一座平日里供路人乘凉的凉亭之中,有炊烟升起,两个人围着一个小火炉,对坐饮酒。
&esp;&esp;“那老杂毛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esp;&esp;捏了捏尽是潮湿的衣衫,姬六闷闷的喝了一口酒。
&esp;&esp;辛辣之感从口舌间扩散开来。
&esp;&esp;他很有些烦躁。
&esp;&esp;以他的地位,除了在太师面前需要伏低做小之外,便是见到大丰那些封疆大吏都不必要客气。
&esp;&esp;从来只有人等他,哪里有他等人的道理?
&esp;&esp;还一等就是三个月!
&esp;&esp;“六哥,这再难熬,还能比想咱们兄弟跟随主上奔行瀚海,数十日饥寒交困,与敌厮杀数十场来的难熬吗?”
&esp;&esp;着一袭黑色劲装,面色有些暗黄的中年汉子不由的摇头:
&esp;&esp;“当真是好日子过惯了,便不能受一丝苦了?”
&esp;&esp;“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
&esp;&esp;姬六捏了捏酒杯,也是摇头:“你我拼命厮杀,当年一万多兄弟如今就剩下你我八个,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荣华富贵吗?”
&esp;&esp;说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姬八满上:“难不成,是忠君爱国?别傻了。”
&esp;&esp;姬八心下摇头,不再与他谈论这个,转而问道:
&esp;&esp;“六哥,之前你飞鸽传书,主上怎么说的?”
&esp;&esp;“主上说,若那老道士是否铸成神兵,若神兵在手,你我便立即放出金羽鹰并退走,片刻不要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