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保姆只觉得恶心,捂着嘴躲出去喘了口气,这才想到去楼下拿东西打扫。
&esp;&esp;余母却叹了口气,随便擦了擦手和裤子,见他满脸难受,伸手顺他的后背,安抚他:“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明天就不难受了,要不然明早吐更要人命……”
&esp;&esp;等他吐完又递水哄着他漱口。
&esp;&esp;余行钧弓着腰,脸色有些发白,“胃痛……嘶……真痛……”
&esp;&esp;余母气得不行,使劲捶打了他一下,咬牙切齿地说:“痛?痛你也活该!你不知道自己上次胃出血差点要命?我看你是嫌自己命长,酒就那么好喝?最好来一次厉害的,什么时候真要了你的命,好让你长长记性……”
&esp;&esp;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气话,手上却帮他脱鞋脱衣服,累出来满头大汗,扶着腰半天也站不起来。
&esp;&esp;保姆进来打扫,幸好没有吐到床单,不然两个妇人还真搬不动他这个大的个子。
&esp;&esp;余母收好他地外套,正要挂起来,却听儿子喊了一句“念念”,又口齿不清地说:“我他妈就不离……”
&esp;&esp;她顿了一下,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涌上来,呆愣愣地在他床边坐了好半天,最后深深叹了口气,步履蹒跚地开门出去。
&esp;&esp;余行钧
&esp;&esp;余行钧有些意外,停下脚步等了等她,笑说:“有什么话啊,表情这么凝重,又非要现在说?”
&esp;&esp;余母绷着脸,招呼他去花园里再说。
&esp;&esp;余行钧没有迟疑,抬脚跟上去。
&esp;&esp;余母思索片刻,转过身说:“是跟你离婚有关的事。”
&esp;&esp;余行钧叹了口气,脸上有些不耐烦,男人成家立业后,总不习惯再被父母拒着,尤其是这种事,不乐意多谈。
&esp;&esp;余母看出来他的态度,沉默片刻才说:“儿子,妈也不怕你怪我,我打心眼里希望我孙子有个完整地家庭,虽然你爸爸去世的时候你也不算小,可是这些年我总觉得怎么疼你也不够,我总怕委屈你,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就是这样,我才不希望我孙子受委屈……”
&esp;&esp;余母说到这里抹了把眼泪,没去看余行钧,继续说:“如今你三十好几,妈也老了,可是在妈眼里你还是小孩子,小时候多疼你现在还是多疼你,你在深圳吃了很多苦,妈提起来就心疼……可是昨天晚上妈才明白,我觉得为你好,对你来说却不一定是好……”
&esp;&esp;余行钧皱眉看她,并未说话。
&esp;&esp;她笑一笑,又说——
&esp;&esp;“你不光模样长得随你爸,就连性格都像,遇到感情的事就认死理,特别固执也特别执拗……你听妈的主意,要是真不想离婚,这次就千万咬死别松嘴……你之前在外面有人又生了烁烁,已经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就算是吴念有错,也是你大错特错,你想和好,就收敛收敛脾气,低下头好好认错,以后好好过日子……吴念肯定要羞辱你骂你甚至打你,这些你都要忍着,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儿子啊,女人的心都是软的,总有一天她能原谅你……”
&esp;&esp;余行钧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esp;&esp;最后还是余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好想想。”说罢就叹息着出了花园,留下他一个人继续沉默。
&esp;&esp;他开车到公司,就像没事人一样工作,连着几天都不得空,之前说要去巨县,现在也没心情想了。
&esp;&esp;不过这几天陈可青却来公司了,人丝毫没有落魄之气,反而特别有精神。
&esp;&esp;余行钧在财务部碰见她的时候,她还温柔地笑了笑,问了一声“余总好”。
&esp;&esp;还真像是单纯地上下属关系。
&esp;&esp;她这么坦荡,反而是让余行钧背上冒冷汗。
&esp;&esp;陈可青转过身就变了脸,径直进办公室整理东西,秘书礼貌地问了一句挤压在她手里的文件怎么办,陈可青却说自己要辞职,让秘书看着办。
&esp;&esp;然后那个几个文件就上电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