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阿福,他们会不会得风寒啊?”钱继忧心忡忡,他自己是个经常生病的小孩,也很害怕别人生病,看到几个孩子被冻得打喷嚏,钱继揪着钱有福衣服的小手就没有松开过。
&esp;&esp;钱有福点头,“非常有可能。”
&esp;&esp;小孩子身体抵抗力本来就不强,淋了雨还不能及时换上干净的衣服,喝碗姜汤什么的,把身体里的湿寒发出来,确实很容易感冒发烧。除非现在有人来给他们送衣服,送姜汤。可是现在外面正下着大雨。
&esp;&esp;“阿福,你看,有人,是小袁夫子表兄。”
&esp;&esp;迷蒙雨雾中,袁毅披着蓑衣双手紧紧抱着个篮子从外面冲进来,进到教室里的时候,脚上的鞋袜、衣裳下摆已经全都打湿了,蓑衣不住的往下滴水。
&esp;&esp;“小袁夫子你怎么来了。”钱有福跟班里所有孩子一样,袁毅进来的
&esp;&esp;好像是这样,袁夫子仔细思忖后点点头,决定接受次子的建议,“行,那今天下午就按你说的,先尝试一下看看。”
&esp;&esp;如果这种方式确实好,孩子们更喜欢这种授课方式,那以后就换这种模式。
&esp;&esp;袁夫子主意定下,想着趁着晨读还没结束,再去几个班转一圈,就把袁毅打发出去了,打发出去前还不忘提醒袁毅交功课,“我之前让你写的文章,今天一定写完给我。做个事磨磨唧唧的,还不如小阿福一个三岁孩子,我让小阿福作诗,小阿福都没拖过,说两天一首就两天一首,你倒好。”
&esp;&esp;“他那也能算诗?就五个字五个字的大白话吧?”什么平仄押韵全都没有,袁毅翻白眼。
&esp;&esp;袁夫子冷哼,“你三岁的时候,连这样的大白话都还写不出来呢。哦,对了。”袁夫子走出几步,又走回来交代,“我刚刚看今天丁班不少孩子都带了东西过来,估计都是他们爹娘因为你昨天给他们送鸡汤叫他们带过来的。
&esp;&esp;如果只是他们自家做的些糕点,等下你就课间休息的时候给他们自己分着吃了。如果是其他的,你看一下,自己做的,没花什么银钱的就收下,如果是花银子买的,就让他们带回去。回头你记下,再去跟他们爹娘说一声。”
&esp;&esp;“知道了。”袁毅无语的看了,他都这么大了,还总把他当孩子,好像他什么都处理不好的袁夫子一眼,溜溜达达回了丁班。
&esp;&esp;半天时间转瞬即过,因为听故事听的太投入,钱有福压根没怎么注意到时间流走,时间就已经到了下午上《千家诗》课的时候。
&esp;&esp;跟以往不同,这次袁夫子是把学生挨个叫到他那边去单独教导,因此钱有福等了一会儿,又多背了两首诗,才轮到他。
&esp;&esp;“夫子”袁夫子休息室门扉半开,钱有福走到门口,礼貌的伸出小胖爪子轻敲了敲门。
&esp;&esp;“进来”袁夫子趁着前一个孩子出去的功夫,端起茶盏喝了两口茶,
&esp;&esp;听到钱有福的敲门声,袁夫子笑笑,转瞬又故作严肃的朝门口招了招手。“坐吧。”
&esp;&esp;钱有福点头,进来后,两手并用爬到袁夫子旁边的凳子上乖乖坐好。
&esp;&esp;“我上次让你改的诗,改了吗?”
&esp;&esp;“改了”钱有福从小挎包里拿出自己的小本本,翻到袁夫子说的那首诗,递给袁夫子。
&esp;&esp;袁夫子接过来看了看,改完确实比之前读起来更顺畅了一些,就是平仄有些地方用的还是不太对。
&esp;&esp;“五言诗里的平仄要么是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要么是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袁夫子把五言的平仄规则以及押韵又跟钱有福掰开了揉碎了细细说了,还用卢纶的《塞下曲》给钱有福举了个例子,“你看这第一句的‘高’,第二句的‘逃’,还有第四句的‘刀’,这压的就是平韵。可明白?”
&esp;&esp;钱有福下意识嗦了下手指,诚实的点头又摇头,“有点懂,但是好像又没有全懂。不过我把夫子刚刚说的都记下了。等我回去自己再研究研究,如果还有不懂的再来求教夫子。”
&esp;&esp;“好”看着钱有福的乖巧模样,袁夫子点头轻笑,实在没忍住,伸手揉了揉钱有福小脑袋。
&esp;&esp;讲完五言诗的作诗规则,袁夫子继续给钱有福讲《千家诗》。只是这次,钱有福明显发现夫子讲的时候跟之前不同。
&esp;&esp;之前夫子大多数时候,只是单纯的教他认字、念诗文,这次不仅教这些,还会把诗文相关的朝代背景,作者背景等等都细细说给钱有福听。遇到比较出名的作者,夫子还会把这个作者写过的其他诗文,不管是他已经学过的,还是没学过的,都给钱有福讲讲。
&esp;&esp;这一讲时间直接就过去了将近两刻钟。
&esp;&esp;等钱有福再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直接就炸锅了。
&esp;&esp;“夫子给你讲课的时间,都超过甲班的师兄了。”
&esp;&esp;袁夫子这个私塾,总共四个班,之前的麻疹疫病之后,有人退学,有人离开,加上最近新来的钱有福、小胖、阿继,现在四个班加起来也有二十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