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刘娥收回视线,瞧了一眼备受打击的赵祯,“备受世人推崇的太宗皇帝在她那不过土鸡瓦狗,你的父亲又怎会有什么好的评价?”
&esp;&esp;她没有直白说真宗皇帝的不好,也没有说天幕说得不对,而是以一个掌权者的角度一针见血敲打赵祯,“你为天下之主,享天下供奉,大夫效忠,不可因天幕的三言两语便心生沮丧,荒废朝政,不问世事。”
&esp;&esp;“可……”
&esp;&esp;赵祯四神无主,“可天幕说宋朝的皇帝一代更比一代差,百年之后,我的评价只怕连父亲都比不上。”
&esp;&esp;“那又如何?”
&esp;&esp;刘娥眉梢微挑,笑了起来,“难道为了百年之后的几句话,便从现在开始做昏君?”
&esp;&esp;赵祯有些无措,“大娘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esp;&esp;“我——”
&esp;&esp;“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esp;&esp;刘娥眸中精光微微一闪,“先帝们被贬得一文不值,你心里不畅快是人之常情。”
&esp;&esp;“但天幕此时出现,是对你我二人的一种警醒,她能评价过往之事,便会预言未来之事,未来的大宋到底如何,我们且拭目以待。”
&esp;&esp;说话间,她对一旁宫人使了个眼色。
&esp;&esp;宫人会意,立刻让人研墨铺纸,将天幕之言一字不落记载下来。
&esp;&esp;周围人忙碌着记载天幕,眼神热切而期待。
&esp;&esp;但赵祯却没有他们这般期待。
&esp;&esp;太祖皇帝这般雄才大略的官家,在天幕那里不过尔尔,至于太宗皇帝与他的父亲,更是遭到天幕的无情嘲弄,不是驴车漂移的仓皇逃命,便是丧权辱国的澶渊之盟和封禅泰山之后让泰山地位一落千丈的贻笑大方。
&esp;&esp;——太祖太宗乃至他的父亲也不过如此,那么他呢?
&esp;&esp;是不是远比太宗父亲更为狼狈?让天下百姓捧腹大笑,甚至说上一句这般蠢钝如猪的官家如何配掌权天下?
&esp;&esp;想想那种可能性,赵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大娘娘,天幕辱我大宋官家太甚,若任由其发展下去,只怕对我大宋江山不利。”
&esp;&esp;“祯儿好见识。”
&esp;&esp;刘娥笑眯眯,“那祯儿是有法子让天幕停止,还是说能让天幕顺着祯儿的心思说话?”
&esp;&esp;赵祯被问住了,“这……”
&esp;&esp;“这简直是谬言!”
&esp;&esp;寇准气得直哆嗦,“太后不过一个女子罢了,如何能与太宗真宗相较?”
&esp;&esp;“真宗做得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将太后立为皇后,更给太后留下可以掌权的遗诏!”
&esp;&esp;“什么开创学田制度,广开言路和打击贪官,不过是大宋历代官家们都在做的事情罢了,如何把功劳全部归于太后身上?”
&esp;&esp;至于刘娥开创武举的事情,则被他自动忽略。
&esp;&esp;大宋的国策是文治,他并不觉得区区一个太后便能扭转大宋立国的根本国策。
&esp;&esp;“重文轻武?”
&esp;&esp;“开创武举?”
&esp;&esp;狄青眯了眯眼,心里有些异样。
&esp;&esp;作为大宋子民,他当然知道大宋是何等的抑制武将,更知晓这样的政策百年来乃至大宋灭亡都不会改变,可当听到天幕说刘娥开创武举撬动大宋重文轻武制度时,他心里突然有一种别样的情绪,一种是僭越是大逆不道的冲动——
&esp;&esp;这个该死的制度早就该随着制定人的崩逝而一同带进棺材里,而不是遗留下来祸害将士!
&esp;&esp;“重文轻武?眼下的光景,不重文轻武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