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太后呢?”上官露挑眉,“你在意过的女人!我毁了她的骄傲,毁了她的尊严,让她堕落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她直勾勾的盯着皇帝,“让你亲手杀了你爱过的女人,她死的时候,那么绝望,李永邦,你心疼吗?”
&esp;&esp;皇帝不言语,只试图去拉她的手,但被她狠狠甩开,“别碰我。”
&esp;&esp;用力过猛,火星沾染到她的袖摆,一眨眼的功夫,袖口上的蔷薇花在火焰的吞噬下化作虚无,李永邦骇然,忙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她,一边用手捏着她的袖子,死命的揉,又用胳膊肘碾压,她袖子上的火好不容易灭了,他的双手却被烫的全是火泡,手背的皮也被烧掉了一块,他疼的发出微弱的呻吟。
&esp;&esp;上官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敛眉沉思道:“你都知道?”
&esp;&esp;“你都知道,你还纵容我这样做?”
&esp;&esp;“那就说件你不知道的事吧。”上官露绽出一个残忍的笑,丝毫不顾及他的伤势,“太皇太后。”
&esp;&esp;“太皇太后也是我杀的。”
&esp;&esp;“没有人栽赃,没有人嫁祸,华妃说的没有错,是我干的,我指使福禄干的。”
&esp;&esp;“别说了。”他像一个孩子一样祈求她,“别再说了。求你了。”
&esp;&esp;“为什么不说?”上官露负气道,“我还讨厌湘依人。”
&esp;&esp;“我明知道大家都欺负她,可我就懒得管她。后来太后给她下毒,我也知道,直到太后派了铃铛儿去杀她,我才出手相助,好取得她的信任。接着,我把织成裙送给她,让她取悦于你,我明知你不喜欢别人穿它,但我还是送给了她。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送她织成裙吗?”
&esp;&esp;她悲愤的咬着唇,“因为穿上织成裙的皇后,根本不是皇后,不过是裹着一件羽衣供你赏玩摆弄的女人罢了。我恨你,也恨我自己。我养过各种小动物,我就是不养鸟,我受够了被你囚禁在宫中的日子,你给我打造了一个牢笼,我撞得头破血流,都飞不出去。”
&esp;&esp;“你有那么多心爱的女人,她们一个一个都死了,我却还活着,我究竟要熬到什么时候!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啊?”她朝着他又是一巴掌,兜头下去,用尽了全力,“你应该更恨我才对啊,我做了这么多阴损的事,当初连翘死的时候,你恨不得杀了我,现在为什么无动于衷。”
&esp;&esp;“你知道的。”他抬头深深的望着她,张开双手试图抱她,依旧被她无情的推开。
&esp;&esp;“我、不、知、道!”上官露靠在一个没有起火的书架上,拿起上面的书一本一本朝李永邦丢去,“你不要过来,我不想看到你,你知道吗,我嫁给你的十六年,每一天都是痛苦,而今被你逼到走投无路,但求一死,这样都不行吗?你为什么还要跟进来!”
&esp;&esp;话音刚落,一根横梁再也支撑不住火势的侵袭,轰然倒塌,发出沉重的低鸣,向上官露的方向压过去。
&esp;&esp;“露儿——”他高声唤她,那一个瞬间,猛然记起他们有一次下棋,他说他之所以能和她一直走下去,无非就是一个死缠烂打,她说,那就只能同归于尽了。
&esp;&esp;火焰熏的他眼睛生疼,他大喊着,毫不犹豫的朝她扑了过去。
&esp;&esp;上官露双手抵着书架,一边用脚奋力瞪着李永邦,左支右绌,没留意,柱子最后落下的时候,一个边角敲在她后脑上,她两眼一黑,纤弱的身躯缓缓地往下滑,李永邦在同一时间扑到她身上,将她搂在怀里。
&esp;&esp;书架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本来正在缓缓转开,李永邦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由于他的用力一扑,再加上一根横梁的重量,书架转到一半,卡住了。
&esp;&esp;李永邦低头,发现书架底下有一条通往倾斜向下的台阶。
&esp;&esp;“还是被你发现了。”李永邦的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为什么你的运气总是那么好?”
&esp;&esp;李永邦回头,不出意料,是赵琣琨。
&esp;&esp;李永邦气急败坏:“都什么时候了,快过来救人。你能进来,自然有办法带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