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王半仙思忖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师兄的意思是,那一位杀了南北两位龙气最盛之人,重聚龙气换得生机……”
&esp;&esp;想起裴衍洲当初揍自己的样子,他哼了一声:“倒是个会为自己挣命的狠人,所以师兄你那颗药丸能不能救人?”
&esp;&esp;“朽木,你只要知道他不会死,且是个狠人不可轻易得罪就行了。”紫阳道长又拿拂尘敲了敲他的脑袋,便扬长而去。
&esp;&esp;王半仙委屈地摸了摸脑袋,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被打脑袋,不过一想到裴衍洲醒后会奉上大把黄金,心里又美了不少。
&esp;&esp;他悠闲地往自己的寝房走去,行至一半,又似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天,断云零雪,哪能看到什么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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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月溪本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然而道观里清清袅袅的淡香催得满身疲惫的她昏昏沉沉,没一会儿便陷入了沉睡。
&esp;&esp;她是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的。
&esp;&esp;“咬死他——”
&esp;&esp;“咬死那个狗杂种——”
&esp;&esp;沈月溪颦眉要看,便被一只大手遮挡住了眼眸,耳畔想起了沈南冲的声音:“裴太守抱歉,我家阿月见不得血,在下先行一步了。”
&esp;&esp;她的身子猛地被腾空,似乎是被抱了起来,她的耳边一下子又多了不少奚落的声音:“沈家小娘子都已七岁了,怎还要沈太守抱?沈太守还是得娶个续弦,好好管教管教沈小娘子才是。”
&esp;&esp;小小的沈月溪立刻局促地挣扎了一下,还是沈南冲牢牢地抱住了她,未曾理会那些人,将她抱离了这里的吵闹与逼仄。
&esp;&esp;沈月溪趴在沈南冲的肩上,透过一丝缝隙,看到了一个瘦弱肮脏的身影被五、六只猎犬团团围住。
&esp;&esp;凶残的猎犬饥肠辘辘地张着大嘴,露出尖锐带血的利牙,在原地徘徊,似乎在掂量对手的斤两。
&esp;&esp;忽地,一只猎犬猛地就朝那个人影扑了过去,眼见着就要一口咬死那人。
&esp;&esp;“阿耶——快救救他……”沈月溪不敢看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只求着沈南冲能救下那人。
&esp;&esp;沈南冲的身子停顿了一下,无奈地在她耳边说道:“阿月,我们来洛口还有要事,那犬奴是洛口太守豢养的,阿耶亦无法为了他得罪洛口太守。”
&esp;&esp;被沈南冲娇养着的小娘子不懂这官场间的明争暗斗,亦不懂此刻阿耶在他人地盘上的无能为力,更不懂那些人怎能拿人命取乐。
&esp;&esp;尚只有七岁的她泪眼巴巴地看向沈南冲,眼里满是请求。
&esp;&esp;看懂她心思的沈南冲也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安慰女儿道:“阿耶听闻那犬奴虽然看着瘦弱,却很是厉害,上次一口气打败了四只猎犬,故而这次裴太守才多放了两条,阿月……不必为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