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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高老汉的老婆从病床上下来来到这里在寒风里坐在河面上失声痛哭。

&esp;&esp;高老汉的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四个孙子、三个孙女也都来了。

&esp;&esp;三个儿子抹着眼泪。三个儿媳妇干嚎了几声，也挤出几滴眼泪。

&esp;&esp;四个孙子当中高江、高河岁数大些眼圈红了。高海、高溪才五、六岁，还不懂事，站着不吭声。

&esp;&esp;三个孙女低着脑袋小声哭着，唤着“爷爷”。

&esp;&esp;赵德板着脸问赵老汉的大儿子、二儿子当时的情况，又问了今天谁家来这里取了冰水。

&esp;&esp;赵德的侄子赵冬至今年十四岁，一脸愧疚，低声道：“我挑着两桶冰水回家走到那个土坡时，瞧到高爷爷提着木桶过来打水。我问高爷爷……”

&esp;&esp;高老大的老婆瞪眼瞧着赵冬至，气呼呼岔话道：“我爹来打冰水，你怎么不出手帮一把？”

&esp;&esp;赵冬至难过的都快要哭了，一着急就有点口吃，解释道：“我问高爷爷用不用……用不用……帮忙，他说不……不用，让我走不用管他。”

&esp;&esp;高老大的老婆骂道：“赵冬至，你要是出手帮一把，我爹就不会掉进冰洞里死不见尸。你可真是冷漠无情狠心！”

&esp;&esp;高江瞪眼大声道：“冬至，亏得我平时把你当成亲哥哥一样对待，你说话结巴我从来不笑话，谁知你看到我爷爷一个人到黄河打水也不管。”

&esp;&esp;赵冬至的娘气坏了，赵冬至正在说亲事呢，要是被这事弄得名声毁了，怎么说门好亲事，叫道：“这么冷的天，黄河结了冰，河面非常滑，高老汉一把年纪独自去黄河取冰水，高家的几个男人都死了吗？”

&esp;&esp;花氏立刻帮着妯娌说话，指着高老大的老婆的鼻子，嚷道：“你还有脸指责冬至呢，你男人、儿子都死了啊！”

&esp;&esp;高老大的老婆不敢跟花氏吵，只能低下头大哭，叫道：“爹啊，你死了，我们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

&esp;&esp;高老二的老婆、高老三的老婆跟着哭，却是引来了村民的厌恶。

&esp;&esp;“以前高家都是高大姑的女儿刘喜儿挑水，冬天也是她去黄河冰洞取冰水。高家把高大姑母女赶走，就没有人挑水了。高老大、高老二、高老三、高河、高江一个比一个懒，一大家子人坐在屋里都不动，高老汉不得不去黄河取冰水。”

&esp;&esp;“高家子孙没有一个孝顺的，高老汉落冰河是被子孙害的！”

&esp;&esp;“如果高老汉生前没有糊涂无情的赶走高大姑母女，今个来打水的就是刘喜儿，高老汉不会死。”

&esp;&esp;赵明圆为堂哥打抱不平，指着高江骂道：“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小人，我冬至哥的外号就是你在村子里传开的，你到处造谣说他坏话，我亲耳听过一次还骂过你。你什么时候对我冬至哥好过？”

&esp;&esp;许南拍拍胸脯高声道：“我作证。高江当着好几个人的面说冬至哥的坏话。”

&esp;&esp;赵冬至早就知道“赵结巴”的外号是高江起的，一直懒得跟这种小人计较，没想到高江还到处造谣说他的坏话。心里决定过几天揍这个王八羔子。

&esp;&esp;王大宝站在人群里大声道：“高家第二代懒馋不仁不义，第三代不但懒馋还两面三刀到处害人。”

&esp;&esp;村民议论纷纷，望向高家人的目光充满蔑视。

&esp;&esp;赵德让赵明圆回家取来纸笔墨，让赵明圆写了几句话，简明扼要的说清楚高老汉是挑水落黄河冰洞而亡，当场就让高家三兄弟及十几个村民在这张纸上摁了手印，而后准备独自去县城衙门给高老汉意外死亡备案。至于高老汉的丧事，高家爱办不办。

&esp;&esp;赵明正、赵明圆异口同声道：“爹，我跟你一起去。”

&esp;&esp;“衙门不是好地方，我去了见到守门的都得陪着笑脸。不用你们跟着去。”赵德停顿一下，又给花氏道：“人命是大事。衙门的人肯定得再三盘问我。今晚我要是回不来，你在家别着急。”

&esp;&esp;花氏一听，忙把身上所有的银钱都给了赵德，嘱咐道：“天太冷，你找个客栈住一宿。”

&esp;&esp;“我这身子骨找个墙角呆几个时辰没事。”赵德只拿了六个铜钱，剩下的十个铜钱还给花氏。

&esp;&esp;许南想了想，俯在赵德耳边低语道：“叔，我爷在集福楼，你要是去县城办事晚了不回村，就到我爷那里住一宿。”

&esp;&esp;“好。”赵德心里想着是要是这事有点麻烦，需要人帮忙，说不定许清林通过集福楼的掌柜能跟县衙门的人说上话。

&esp;&esp;高家把那个木桶拿走了。高老汉的老婆哭晕了，被大孙子高河背回家。

&esp;&esp;王大宝回到家里，见高大姑、刘喜儿均望过来，简明扼要的说了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