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墨只是浅浅的笑了,扶着袖子,拿起酒壶,给玉长澜斟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端起遥敬,然后一饮而尽。
“皇兄做得很好,比起氏族分割严重的东黎,内部争斗严重的南雍,还有野心勃勃,新旧更替频繁的北夜,西宜,相对平静。”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你这些年,也是逍遥够了吧?何时回来,帮帮为兄啊?皇子尚且年幼,不堪大任,宗室也没有特别出色之人,能够镇得住那帮老臣。国舅毕竟身份特殊,他也不愿背负外戚干政的骂名。我身为一国之君,也不能厚此薄彼,很难在他们的私相倾轧之中,找到一个平衡。可若是你在,一切就不一样了。”
玉青墨抬眸,“你就是想让我做那个恶人,你来做好人呗?”
玉长澜马上给他倒酒,“正是这个意思!你我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软硬兼施,恩威并重,不怕压不住他们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玉青墨叹气,“我打完仗,就该回我的凤鸣楼,我回来干什么?辛苦落不着好,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一个挺不错的主意,可以让杀一杀那帮老臣的锐气。皇兄要不要听?”
“快说快说!”
玉青墨伸出手掌,掌心朝着自己,手指往里动了动,玉长澜便附耳过来。
玉青墨凑过去,耳语一阵,听得玉长澜连道三声好,激动得拍了拍桌子!
“就这么办!”
司染与洛珩在暗处,见状回头问洛珩,“你说舅舅给大舅舅出了个什么主意?他怎么高兴成这样?上回我见他的时候,他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洛珩摇头,表示不知道。
“阿染,你出来吧!别偷听了!”玉长澜喊了一声。
司染看了看洛珩,缓步走了过去。
“大舅舅,二舅舅。”
洛珩也跟着这么喊的时候,玉长澜愣住了,“你,叫朕什么?”
玉青墨咳了咳,“孩子叫你,你答应着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叫人怪尴尬的……”
玉长澜直觉这里面有事儿,但又不好多问,“阿染,你……”
玉青墨马上道,“回头我跟你说,别问了……”
他这才做罢。
到皇都的第三日,便是叶营舟玉司颜成婚的日子。
司颜是在西宜的族老家中出嫁的,场面十分热闹风光。
司家人无论在哪一国,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司长丰出现她面前时,她差点就哭出声来,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唤了声,“师父……”
司长丰忙将人扶起来,“好孩子,别哭,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能掉眼泪……为师与你师姐都在,不要怕,安心上花轿。”
司染也上前,给她擦了擦眼角,,“你刚上了妆,可不能哭,一会儿妆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元氏乃西宜大族,元氏子孙的婚礼,又怎么会寒酸。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元国舅失散多年的儿子认祖归宗了。
叶营舟在元家,名唤辙,表字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