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礼不再故作惊慌,只是淡淡开口说道:“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叶如晦起身,走到宋礼身旁,轻轻开口说道:“放心,我知道你是谁的人,想必你也知道我想做什么,那么,你合不合作?”宋礼冷笑开口,“你若是官府的人就没有任何理由抓我,如果不是,那就更没有理由杀我。w61p”叶如晦摇摇头,轻轻开口说道:“不是我要抓你,是官府要抓你。”叶如晦这句话刚刚说话,宋礼便听到房间外有人呼喊,听着像是在搜查青楼。而叶如晦走到窗边,轻轻笑道:“不知道你怕不怕死?”说完这句话,叶如晦忽然想到,自己好像这是第三次入青楼了,并不是两次。就在叶如晦从窗边跳下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一身官服的刘祗带着两名衙门的捕快闯入,床上的女子被惊醒,看到这几个穿着官服的男子也不敢说话。刘祗咳嗽两声,一本正经的喝道:“草上飞,你这个江洋大盗,还不束手就擒。”坐在桌边的宋礼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没有想到这一种,他一头雾水。草上飞?!(本章完)
正文第109章不想知道你是谁
一头雾水的宋礼被带进县衙的时候都仍旧没有想出头绪。郡丞刘祗连夜升堂,不问其他,一口咬定宋礼是江洋大盗草上飞。扮作满脸胡腮的中年汉子的宋礼欲哭无泪,他从被押到县衙开始,嘴里就被塞了布条,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被抓之后,他还担心是冲着自己来的,一听刘祗审问说他是江洋大盗草上飞,宋礼松了口气,以为是刘祗抓错了,可刘祗并没有给他半点辩解的机会,一个劲的说他是草上飞。等到半夜,审累了的刘祗才让人把宋礼押到牢房好生看管,等到送到邢部的公文批复下来就要处斩。被关到牢房的宋礼被上了枷锁,让他想要把脸上的妆容扯下来都没办法。待到狱卒把宋礼嘴里的布条扯出来的时候,宋礼顾不得嘴里疼痛,张口就是,我不是草上飞,我没罪。看守的狱卒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宋礼,冷淡说道,没见过谁说自己有罪的。然后狱卒就不在理他,自顾自的一个人去前房与同僚闲聊,剩下宋礼与旁近牢房的监押的罪犯。环顾一眼四周,冷静下来的宋礼不再慌张,正在思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隐隐觉得这件事和最开始的年轻男子关联,却不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熬过半夜,天才微微亮,衙役便又来提审宋礼,据说是拿着郡守大人的令信,等半醒半睡的宋礼被带到堂上的时候,郡守苑文庭和郡丞刘祗早已高座堂上。生怕被用一顿无妄之邢的宋礼连忙喊冤,苑文庭惊堂木子拍,喝道:“大胆草上飞,死到临头,还在狡辩。”说完,苑文庭拿起桌案上文献说道:“邢部早已将你的画像下到了各郡各县,在燕州,你屠戮百姓一家三口,后又盗窃财物无数,你逃窜三年,终于被本官擒获,你如此恶贯满盈,当真不怕天谴?”宋礼大吼道:“我不是草上飞,我是宋府管家宋礼。”“啪……”苑文庭又是一阵惊堂木,他冷冷喝道:“狂徒住口,宋焕大人是朝廷命官,一向是恪守大楚律法,怎会让你这江洋大盗做管家,休要血口喷人,本官已经将你罪状上呈邢部,等到公文下来,不管你认不认罪,也都是一个死字。”说完这句话,苑文庭走下高堂,走到宋礼身旁,蹲下轻轻道:“我也知道你是宋礼,可宋大人不想知道,不然我怎么敢抓你宋大管家?”反映过来的宋礼冷笑道:“郡守大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有意思么?”苑文庭轻轻一笑,开口道:“宋管家,你以为我是在说笑?你自己也不看看现在的形势,宋大人不是瞎子,从昨晚你被抓进牢狱到现在都没来,如果不是他授意,又怎么会如此?”宋礼听罢,脸色煞白,如遭雷击。苑文庭看他这个样子觉得目的已然达到,便起身让衙役将宋礼押回牢房。而刘祗早就已经按耐不住笑意,等宋礼被押出去之后,哈哈笑道:“启思,想不到你这唬人的时候,还是蛮正经的。”苑文庭不去理自己的多年老友,反而是一个人喃喃道:“最后一步,成败在此一举了。”…………宋焕早在宋礼一夜未归便觉得有大事生,却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行驿便派人来让他过去,说是华章侯有请。本来在永和郡,就是郡守苑文庭也一样请不动他这个从五品的太常扑射,不过今日是华章侯有请,就算是宋礼也没有半点推脱的理由。华章侯虽然没有实权,但头顶的爵位是切切实实过一品的,真要论起来,连宰辅大人都要叫一声侯爷。宋焕一个小小的没有实权的从五品扑射,此刻也不得不去。叫了下人备好马车,一肚子疑惑的宋焕往行驿赶去,不过仍然没有忘了宋礼这档子事。到达行驿以后,宋焕现苑文庭也在此处,再加上在车厢里得到的消息说是华章侯明日将要启程离开永和郡直接去往南唐,这下子宋焕才以为只是普通的送别宴。宋焕与苑文庭的关系并不算太好,因此没打算与他交谈,不过华章侯今天却拉着宋焕很说了些话,从庆州风光到永和郡的风土人情,宋焕虽然心里有所不满,但也只好藏在心里。拉着宋焕,华章侯哈哈笑道:“礼部的宋员外郎是宋大人堂兄?”宋焕低头应答称是,华章侯再度笑道:“再加上宋老爷子在邢部任职,我看要不了多久,宋大人一家,便不是今日光景了。”宋焕低头,轻声道:“堂兄和伯父在朝为官,我等不给他们添麻烦也就是了,哪里还敢有其他想法。”华章侯点头,反而去看苑文庭,才说道:“苑大人也是如此年轻就已经身居高位,依本侯来看,前途无量啊。”苑文庭连说不敢。宋焕心情烦躁,却不得脱身。而在牢狱之中宋礼苦等宋焕不来,又想起宋焕平日里的作风,越想越怕,到后来已经笃定宋焕为了杀他灭口,伙同苑文庭借刀杀人。想到这里,宋礼面露狰狞之色,心里有股无名火气升起,在牢狱中便开始大喊大叫。早在牢狱之外的刘祗一听到宋礼的呼喊声,便立刻让人去召集人马,而他则是双眼光的走进牢房。宋礼看见他,则是开口说道:“宋焕要我死,我也不然他好过,刘大人,只要你能饶我一命,我自然将宋焕这些年做的勾当都告诉你。”刘祗“漫不经心”的开口,“什么勾当,能让我官帽子比苑文庭大么?”宋礼只当是刘祗和苑文庭有隙,嘿嘿笑道,把宋焕所做的勾当全部说了一遍。听的刘祗两眼绿,从宋礼这里得到宋焕的证据所在,立马带着人前往宋府搜查,果然在宋礼床铺之下搜到了一本账簿。宋焕做事小心,从来不留下证据,却不曾想宋礼却因为害怕宋焕杀人灭口,自己早早把自己为宋焕这些年做的的东西,做了一本账簿出来。(本章完)
正文第110章那年春
(想写这章,其实说再多,自己喜欢的还是只有自己知道)那座叫做书院的建筑,存世不知多久,一代又一代的王朝覆灭,可书院仍存。而这座书院走出的学子,除了极少一部分人碌碌无为之外,大约有三分之二的成了士林之中举足轻重的大文豪,另外三分之一则是踏入朝堂,成了有用之臣。早在之前,从书院走出的李青莲成了南唐诗仙,而一直默默无名的韩围从书院走出来之后,变成了百战百胜的兵仙。书圣叶曦在洞房当天离家出走,入了书院。北汉诗圣杜言入书院之前,连诗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大魏草圣张之在入书院之前,写的一手漂亮的小篆。当年的书院,在现在看来,似乎要强太多太多。而世人都不知道的是,不管是书圣叶曦还是兵仙韩围,在入书院之后,除了教习授课以外,还有一个人无名老人,没事将写的一手漂亮小篆的张之教成了被世人誉为“草书当世无双”的草圣,将不知道什么是诗的杜言教成了诗圣。不过,这几人都不是这个老人的学生,实际上这个老人的学生确实太少,除了去世的那一个之外,另外两个,一个是大楚权柄最盛的宰辅大人,一个是这间书院的主人。而他那个已经去世了的最优秀的小弟子,还没出陵安的时候,是书院最年轻的教习,也是那时候无数士子的噩梦,因为这个人就像他的老师一般,什么都会,而且无一不精。庙堂上多年屹立不倒的孙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一言不合就要挨这个年轻人一顿揍。而宰辅大人年轻时候,更是三天两头被这个年轻人一顿乱骂。这个在士子中一时风光无两的年轻人,脾气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当他在那方小院种下一颗夹竹桃的时候,当他和宰辅大人打了一个赌以后,当他义无反顾的踏出陵安之后,在世间关于他的消息,就开始淡淡消失。哪怕是当时被认为是一入朝堂必做宰辅的他,在远离陵安这座功名场之后的许多年里,也无人在提起他。更是到后来,宰辅大人成了宰辅大人,孙老爷子成了门下省尚书令,当初那些年轻人都老了,就更没有人再提起过他。就只有在那方小院,有个老人,会时不时的烤只鸡。叶如晦其实不是很清楚自己老师的故事,在洛城,老人除了教授他知识以外,其余时间说的都是别人的故事,从来不谈自己。到了陵安以后,叶如晦更多的是在院长师叔口中,在老师的老师口中听到了自己老师的故事。在那座藏书阁,叶如晦更是翻到过几本关于老师的书籍,不过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院长师叔提起老师的时候,除了缅怀,更多的是怜爱,而老师的老师提起自己的小弟子的时候,除了骄傲,便只剩伤感。…………其实在那年春天,陵安雪还没有化的时候,在城南那座也叫书院的烂茅屋前,有个在被陵安本地人恶意指路到此的年轻人,在烂茅屋前,对着这座天下四大宗门之一的书院,不怀好意的撒了泡尿。至于书院里那个老怪物为何没有动怒还让这个年轻人离开的,世人都不得而知。不过最后好在那个年轻人找到了那座位于城东的书院,并在书院门口见到了另一个年轻人。同这个年轻人不同,早出现在书院门口的年轻人,没有这个年轻人的家世优渥,在那个时候的大楚,很难见到有出身望族的年轻人和寒门子弟交流的场景,其实现在看来,也不太多。然后两人就互相报了名字,年轻的一个叫屈陵,而年龄稍长的一个,名字叫高深。至于之后,屈陵和高深在书院的藏书阁碰见了个总窝在这里看书的老实人,然后这三个人就成为了师兄弟,年龄最小的屈陵自然也就成了小师弟。不过屈陵看来,不管是一肚子坏水的高深,还是总喜欢在藏书阁看书的大师兄都太无趣,反而是让两位师兄都敬重的老师才让屈陵感到十分有趣。在陵安头十年,除了在藏书阁看书以外,其余大多数时间,屈陵更多时候喜欢和高深在陵安欺负另外一个年轻人,那时候高深喜欢用言语打击那个没有考上书院的孙姓年轻人,而那个年轻人完全不似现在的温和性子,一言不合便喜欢大打出手。更年轻的屈陵便实在没有一点读书人的风范,卷起袖口就是一顿老拳,而结局便往往相同,高深和孙姓年轻人都是鼻青脸肿,而屈陵安然无恙。而这种情况三天两头就会在陵安街头生一次,而每次的结局分毫不差,打过了之后,三个人偶尔会在酒楼喝上两壶酒,酒钱照例都是全无一身伤的屈陵出。这三个一贯被陵安的市井百姓认为全无一点出息的年轻人谁也没有想到,在后十年孙右任便进入陵安朝堂,开始崭露头角。而高深在做了多年的书院教习之后,也开始踏入朝堂,开始了和孙右任一生的争斗。那个总喜欢在藏书阁看书的大师兄成了书院的院长。那个一直不屑踏入朝堂的屈陵,在书院做了许多年的教习,也在藏书阁和自己的师兄待了很长的时间之后,然后便悄然离开了陵安,在大楚境内游荡一圈之后,看遍了大楚山河之后,选了一个叫洛城的小城住下,找了一方有颗老槐树的小院,遇见了那个因为被顽劣孩童把他视如生命的石子扔进小院而进来寻找的孩子。然后已经不再年轻的屈陵的问了这个孩子三个问题,那个孩子也回答了,最后那个孩子就成了他的学生。在故事的最后,高深成了大楚的宰辅大人,孙右任执掌三省,一直窝在书院藏书阁看书的大师兄成了天下读书人敬仰的书院院长,而屈陵,则老死洛城,被埋在大楚疆域图上被称为庆余山的地方。而那个地方,离陵安不多不少,恰好千里。(本章完)
正文第111章陵安城内
郡守苑文庭写了关于宋焕的折子,用工部所制造的木鸟,连夜送到了刑部。说起这木鸟,是建国之初,那场国战的产物,说起来当时大楚能够赢得那场胜利,除了雄甲天下的军队之外,这个比信